裴纯耸肩,表情平静:“爹爹别管啦,都是娘亲教我的,你要是想问就去问娘亲。”
说罢,裴纯为了防止自家爹爹再继续问下去,一把抓住古渊朝马房而去。
也没瞒着爹爹什么,就是她要去救下皇帝,给裴家,给未来三哥与八公主退婚,换最大的砝码!
几个哥哥与爹爹都不能知道她要去做这件事情,甚至连娘亲都不能。
若不然几人定会拼了命,也不让她去危险的地方。
夏日夜晚也并不算凉爽,马房内外都是一阵阵热浪传来。
裴纯牵出马匹,半晌,才发现古渊暗含担忧站在原地,眼神水润,祈求的瞧着她。
分明是想跟她一起出去。
她摇摇头:“走呀,牵马,咱们去公主府门口等!”
古渊眼神一亮,当即抓起一匹马,可又有些脸红。
忧虑自己本就破了皮的下半身,会不会因为骑马颠簸到。
显然,裴纯也想到这个问题了,她眼神可疑的飘了一下,伸手,把软垫递给古渊。
*
避暑行宫。
皇帝正抱着丽妃娘娘在床上休息,谁想到外头喧闹声不止,烦躁的被吵醒。
刚要叫人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居然丝毫不顾规矩的闯了进来,皇帝面色一沉,立刻要呵斥,就听那小太监慌慌张张的道:“皇上,皇上,太子殿下起兵造反了!”
皇帝一怔:“什么?”
“皇上,京城的城门破了,皇上!”小太监嗓音嘶哑。
皇帝登时面色大变,当即抓起搭在架子上的衣衫,顾不上与丽妃温存,三两步便跨出了殿外。
独留还有些懵的丽妃。
“太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丽妃喃喃。
接着,她面色一变,陡然想起自己的八皇子还在京城。
立刻套上衣衫,匆忙朝着殿外跑去,就要跟着回京城。
却见不过眨眼间,皇帝已经带上了身边无数御林军跨上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
不过一个时辰,裴纯就听到了太子与镇南王在京城内外共同进攻下,破了城门。
外边百姓早在钟声响起的时候,便藏了起来,现在整条街道上除了太子的私兵之外,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裴纯安静闭上眼睛思考,在她的计算之中,冯桓与镇南王这群私兵最多明早,便会将皇宫打下来。
到时候太子只要将皇帝在外边杀了,就会入主皇宫,成为赵国天子。
她想救皇帝,不仅是为了三哥,更是为了让皇帝活着将太子最渴望的东西一点一点打碎!
随着天空上星星一颗接一颗地暗下去,月亮银白色得光辉渐渐消失,天幕由深蓝色转为浅蓝色,地平线上属于太阳的灼热光点升起。
清晨,第一声鸡鸣。
浑厚的钟声连响三声,裴纯吐出一口气:“皇宫破了,咱们也该去了。”
古渊点头,像一个极其称职贤内助,默默跟在裴纯身后。
裴纯刚跨上马,思索半晌,回头:“要不你……抹点药膏?”
古渊的脸颊在裴纯认真的注视下,唰一声变的绯红。
“不用了。”声音嗫嚅。
裴纯想了想,又塞给古渊一个软垫,驾马朝兰香院的方向而去。
那里有能去城外的通道,虽然里面定然有太子的私兵无数。
但那都不是问题,有古渊在,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有蛊虫。
那些私兵守卫只会成为蛊虫的养料。
对面,慌张拦路的鸨母和龟公对视一眼,互相咬牙。
裴纯只求速度,所以当即抽出长剑,朝着面前的鸨母便砍杀过去。
古渊身上铃铛声阵阵响起,远处,色彩斑斓的蝴蝶跳舞般轻盈的落在他的头上。
鸨母和龟公与身后的侍从们顿时愣住,不过一瞬间,眼神就暗了下去。
裴纯甩甩长剑沾染的血,转头拉住古渊,朝地道而去。
地道内,蛊虫早就已经将里面的守卫吃成了骨头架子。
裴纯赞赏捏捏古渊的手,半晌,又想走快些,直接搂住古渊的腰,带他朝城外掠去。
细心的避开了他之前被弄青紫的腰窝。
她脚程极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上次来过的井口。
这次她搂着古渊,光明正大飞身上去,就见井口正好拴着一匹战马。
是江兴任留的,可他没算到是两个人。
如此,也没办法,只能她与古渊同乘一匹。
裴纯也不犹豫,当即上马,朝着皇帝回来要经过的道路,驾马而去。
江兴任已经传信,太子在皇帝的必经之路埋伏了不少人。
但皇帝身边的人不会是什么酒囊饭袋,处理掉太子的刺客不难。
她要做的,就是在皇帝得救前,解决太子的人,帮皇帝快速赶回京城去。
让皇帝与太子这对父子狗咬狗!
那厢,正在路上的皇帝根本顾不得什么仪态,趴在马上狂奔不止。
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一想到他的太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篡位之事,怒火便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