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在心下暗暗啐了一口,生出几分火气:“国公夫人,我娘亲就算再怎么被罚,也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您可知道?”
她语气明晃晃的威胁。
平国公夫人面色毫无变化,之前给裴纯这个小贱人的头面价值十几万两白银,可把她心疼坏了。
难得能看见嘉善被罚,她若不去看笑话,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个头面!
“福宁,我可是你的长辈,嘉善都还未说什么呢,你子代母权不好吧!”平国公夫人冷声指责。
“平国公夫人若是不满意,您大可以去找皇上鸣不平!”裴纯冷声回怼。
平国公夫人被噎住,她难以控制的指着裴纯:“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难道嘉善平日里就这般教你?!”
“我娘亲怎么教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现在有些烦人知道吗?”裴纯横眉,言语犀利。
平国公夫人气结,指着裴纯鼻子的手开始颤抖。
“你!你!你这个小畜生!我是你大姨母!”
裴纯耸肩:“姨母?骂自己外甥女的姨母?”
她嗤笑一声,不屑转身。
身后,平国公夫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看着裴纯的背影,愤愤的从地上捡起一块不小的鹅卵石。
毫无国公夫人的体统,朝着裴纯的脑袋便扔了过去。
这个小贱人!拿了她那么好的头面,还不让她看笑话,抠搜的要死!
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那厢,裴纯走在前面,早就听到了后面平国公夫人的动静,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想跟她比谁扔的准?谁扔的砸人疼?
呵!
她松开拉着古渊的手,一个反身,在石头即将接触到她的后脑时,猛地接住飞来的石块。
回手便朝着平国公夫人的额头击去。
古渊见此,默默收回要伸手替裴纯挡住鹅卵石的手。
裴纯没收着力,只要被这块鹅卵石击中,平国公夫人定然鲜血淋漓!
跟这种癞皮狗她没什么话好说,但必须得打一顿出出气。
就算是在皇宫内打人会被人称一句嚣张,她也要打!
反正先动手的不是她!
裴纯动手的毫不犹豫。
平国公夫人看着面前朝她额头飞来的石头,忍不住瞪大双眼。
听着鹅卵石带起的破空之声,她吓得瞳孔紧缩。
“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平国公夫人捂着已经流血的额头,朝裴纯吼道。
“本宫这可是反击,平国公夫人莫要忘了,是您先对我动的手!”
裴纯轻蔑的扫了她鲜血淋漓的额头一眼,牵起古渊的手,转身便朝宫外走去。
*
马车上。
二哥裴粹已经在其内等候许久,见到被几人搀扶上来的长公主,担忧的先把药膏塞给裴鼎,让他帮忙上药。
古渊与裴清在另一辆马车上。
裴纯反手将马车门口的帘子放好,轻轻敲了敲马车壁:“快些,马车内太暗了。”
外头侍从应是,牵马的动作比之前还要快几分。
裴纯转过身来。
马车内光线颇暗,但她能清楚的看见公主娘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
“娘亲,太后都对您做了什么?罚跪了多久?”她冷着嗓子询问。
“从入宫开始,我便在御花园里跪着,许多人都瞧见了。
明日京城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风波。”长公主声音暗含担忧。
她知道太后是在通过她敲打裴鼎。
杀鸡儆猴,所以才会让她在御花园一直跪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违逆太后,惹怒六皇子的下场。
“哪里只有这些!”琴嬷嬷忍不住为公主娘打抱不平。
“太后娘娘哪里是只让主子跪着,明明之前还挨了不少板子。
还叫主子跪在烈日下一动不能动!”
同样都是太后的亲生孩子。
怎么六皇子就能随意对裴家出手,裴家还不能反抗一下?
这偏心都偏到姥姥家了!
公主娘疲惫的闭上眼,靠在裴鼎的怀中,任由他小心翼翼的与裴纯一同帮她上药。
裴纯在一边听的火大,将手中两个装着不同药膏的瓷瓶磨得咯吱直响。
“明澄,别把药膏弄坏了。”二哥裴粹轻声提醒,手中已经摸索到了公主娘手腕上,刚要号脉,猛然察觉手下触感不对。
他低头,发现长公主的手腕上一个血红青紫的指印赫然在目。
裴粹:“太后娘娘叫了太监来对付娘亲?”
他现在也想搓瓷瓶了!
一般宫内女人之间的争斗,都是由力气大些的嬷嬷来动手。
可娘亲手腕上的伤口,分明就是男人才能攥出来的!
长公主闭着眼,没有回应。
裴纯叹了口气,将药膏放下,出了马车帮侍从赶马去了。
还是快些将娘亲送回家中去吧。
让人躺在榻上,仔细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口!
真难想象,一个母亲,居然会对自己的女儿这般……
啊不,这是皇家,皇家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