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岩熔镇热闹不已,镇上的大户赵财主正在办喜事,因为六十有多的他老来得子而且是个大胖小子!
这事可把一直膝下无儿的赵财主给高兴坏了,好不容易才把赵家香火给延续下来,这事怎么说也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赵财主一拍桌子一声令下,当晚就办了五十多席来宴请宾客大肆庆祝,还请来了大量美女来跳舞助兴。
“干杯!”
席间,在喝得满脸通红的赵财主带领之下,众人为了赵家这刚出生的继任人齐齐举杯痛饮,唯独一人默不作声,按杯不动。
目光锐利的赵财主眼角瞥见了,心里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在大伙儿面前发作,所以先忍了下来。
等到散席时宾客们酒足饭饱地离开后,赵财主才来到那位不赏脸的客人面前,耐着性子问:“请问赵某今晚是不是有哪里待慢了?”
中年男人缓缓摇首道:“没有,酒好喝,菜好吃,女人好看,都很满意。”
赵财主听罢就更来气了,强忍着怒气问:“那为何大家举杯祝酒时唯独你不为所动呢?”
中年男人叹息道:“因为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赵财主怒道:“我宴请大家是来为我儿庆祝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正正是因为你如此好意相待,我更不忍心庆祝了。”
赵财主听他似乎另有所指,冷静下来后问:“什么意思,你不妨直说。”
“我刚才批了一下,令公子跟你八字相冲,会为你赵家带来血光之灾。”中年男人倒也老实,依算直说。
“放你妈的狗屁!”赵财主怒不可遏,好心请人吃饭却换来这样的话,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吹胡子瞪眼骂道:“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是!”
他一声令下,家仆应声而至,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中年男人给抬起来往门口拖去。
被拖走期间中年男人还不断大声告诉赵财主:“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尽快把令公子送到庙里出家!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赵财主最后还被对方给恶心了一下,气急坏败地叫道:“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恼怒地拂袖回房,儿子正睡在妻子的怀抱中,一看到那张可爱的睡脸,满肚子怒火一扫而空,满脸堆笑着逗弄着他的小手:“我儿子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跟我相冲,完全胡说八道。”
赵财主望着刚出生的儿子以及七十岁的妻子,不禁流下两行热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另一边厢,中年男人被家仆抬到门外粗暴地扔了出去,其中一人不忘骂道:“滚!不知好歹的家伙!”
中年男人狼狈地爬了起来,拍去一身灰尘,留下一句便转身离去:“我也只是好意提醒罢了。”
“你这混蛋!”
家仆气不过来想要上前教训他给主人出一口气,没想到同伴却拦住了他:“不用你出手了。”
“什么意思?”家仆皱眉不悦道。
同伴朝中年男人离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边晚上有疯子在拿活人来试刀,我看他一个人走夜路怕是凶多吉少。”
“哦?”家仆望着中年男人逐渐变小的背影笑道:“那就随他去吧。”
中年男人走在夜晚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黑暗中一副眼睛马上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猎人凝望猎物的眼神,待对方在面前走过以后,一名蒙面人自阴影中步出,手里倒握着一柄外型独特的长刀,刀身上有着绕缠缕缕黑气。
大概是出于本能,中年男人忽然间感到后脊一凉,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街道空无一人,心里感到毛毛的他大声唱歌来壮胆,脚下愈走愈快。
本以为这样会安心一点,但是他心中的不安依旧没有消除,到后来中年男人索性连歌也不唱了,拔腿就只管往前跑,不敢再回头去看。
岩熔镇街头巷尾众多,他在里头没命地绕来绕去,直到筋疲力尽时,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由始至终都没有消褪过。
中年男人喘着粗气顺着一面砖墙滑坐到地上,已经再无余力去逃跑了,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听天由命。
“哈......哈.......到底是谁......”中年男人凝望着幽深的冷巷入口,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但确实有东西正慢慢从黑暗中步出,朝他接近。
随着气息愈来愈接近,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紧张得忘记呼吸,心中叫道:“来了!”
未料,一头黑猫踏着轻盈的脚步自黑暗中步出,眨着澄黄的一双大眼睛冲着一脸茫然的中年男人“喵”的叫了一声。
“吓死我......原来是猫啊。”中年男人虚惊一场如释重负。
赵府内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大厅中一片死寂,尚未离去的宾客们如今倒伏在血泊之中,每个人都身中刀伤,不是身首异处,肢体分离就是被一分为二。
门外的家仆们曾经尝试反抗,但是下场跟客人们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一刀两断惨死的下场。
房间内,赵财主与其妻儿伏尸地上,两人一脸惊恐,死不瞑目,眼皮自此就不曾阖上,死盯着前方不放。
庭园中,蒙面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