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午饭,宋春雪将饭端到北屋。
喊三娃来吃饭,三娃却在西屋喊了一声,“娘你先吃。”
宋春雪好奇他怎么了,跑去他屋子里一看,被三娃的样子吓到。
“老大打你了?”
她气得撸起袖子往厨房走,“他就会欺负你,看来没长记性!”
“娘,你别去了,不然他还得打我。”三娃背对着她鼻音很重道,“你以后还是别给我好东西了,等我成了亲再说。”
宋春雪猛然驻足,心里翻腾的厉害。
她瞬间明白,是老大知道她给了三娃钱的事。
是她惯坏了老大,连累了三娃。
她要让老大明白,在地没分给他之前,他就该夹起尾巴来做人!
她气冲冲的来到厨房,看到地上黑乎乎的烧火棍,拿起来来到草窑。
“娘把晒干的黄须菜藏的很严实,我没找到,有苦苦菜吃就不错了。”
是陈凤的声音。
“哼,娘真是老糊涂了,越来越偏心老三,等将来他死了,还不是要靠我……”
宋春雪挑起帘子走了进去,拿起烧火棍往他身上打。
老大两口子心虚的闭了嘴。
她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狠狠地抽在他的胳膊上。
老大跳起来要躲,眼前的破碗摔在地上,刚做好的白面片倒在地上。
之前的好碗赔给娘了,他只能翻出破碗来吃饭。
“娘你看着点啊,这可是白面饭,掉地上还怎么吃啊。”
“你闭嘴!”
陈凤被吓到了,捂着肚子站在一旁。
宋春雪嫌烧火棍打得不过瘾,又拿起旁边的擀面杖往他身上敲。
擀面杖很重很硬,痛的江夜铭往水缸后面躲。
“娘,别打了别打了。”
宋春雪不说话,追着他狠狠地揍。
江夜铭无处躲,穿着鞋跳到了炕上,连忙抬手求饶。
“娘,你别打了,我本来没想打三娃的,是他被你惯坏了,跟我犟嘴我才打的。”
宋春雪微微眯起双眼,“咱们庄子上的狗都知道,被惯坏的是你江夜铭。”
“那你说他怎么犟嘴的?”
“……”老大说不上来,总不能说他不想三娃有钱吧。
“江夜铭,今天你把三娃打的鼻青脸肿,以后家里的好地,你一块也别想分。”
“你怎么能这样,老大也是你的孩子……”
陈凤当即要反驳,被宋春雪伸到眼前的擀面杖吓得闭上了嘴。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的。”
宋春雪冷冷的看着江夜铭,“以后,你若是敢背地里针对三娃,别说是地了,你这屋子里的东西,我宁可烧了也不会给你。”
江夜铭握着拳头,眼神凶狠的盯着宋春雪。
“你怎么能这么偏心三娃,你若是给我多分点地,将来我也会对你好……”
“你少放屁,你不把我推到河沟里埋了,我都要感谢你八辈祖宗。你别忘了,你们三个的学费都是三娃放羊赚来的,少亏先人。”
宋春雪意识到,她已经不能指望他长记性。
这样想着,她又追着他打了几棍子才觉得解气。
被打了一顿,江夜铭跟陈凤安分了两天。
宋春雪也不理他,出了院子看到他也不跟他说话。
就像曾经老大看到她一样,连个眼神也不分给他。
就当自己以后没这个儿子了。
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哭哭啼啼的去问他,被冷落之后还做了好吃的去讨好他。
只是,宋春雪没料到自己在庄子上出了名。
因为陈凤到处跟人哭着说,他们被宋春雪赶出了家门,还不想给他们俩分地。
大家都在传宋春雪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变得这么硬气。
赵玉芳当面这样跟她说时,宋春雪直言道,“没错,我的确投过胎了,我还死过一次了呢,埋在地下真不好,儿子若是不孝顺,没人烧纸钱就跟孤魂野鬼一样。”
说到这儿,宋春雪抬手摸了摸发酸的鼻子。
“说起这个,你会叠元宝吗?教教我,我想给自己多准备些,让三娃先烧了,让他爹在地下保管着,不至于穷成饿死鬼。”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最后直接用胳膊肘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你别吓我啊。”
赵玉芳越看越不对劲,听着有些渗人,不由抬手拍了她一巴掌。
“大白天的少吓唬人,说的跟真的一样,这么年轻离死还早呢。”
“不过,我记得孩子他爹九年忌日快到了,你打算给他烧点纸火纸人吗?若是再不烧就没机会了,他在地下要一直穷下去了。”
赵玉芳从老人嘴里听过不少故事,语重心长的劝她。
“还是烧一点吧,好歹烧个房子和两个伺候人的。”
宋春雪越哭越难受,想到自己死后都没怎么见过孩子他爹,只是听人说他过得很不好,给人当牛做马混饭吃。
“再哭我就走了,大白天的你说的跟你真死过一样,越来越疯癫了。”
赵玉芳看她哭得贼难过,没好气的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