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道长来到厢房,便看到自家师弟拉着谢征称兄道弟,喝得颠三倒四的场景。
“谢征,你现在多大官了?这身官服霸气侧漏,配上这双官靴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宋春雪趴在桌子上,指着谢征的衣服笑道,“头一次见你,就是我被程远那龟儿子打得脑袋出血那次,看到你踩着官靴大步流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简直是观世音菩萨降世啊。”
谢征无奈又好笑,抬头看向满脸惊诧的道长。
“道长快坐下,再点两个热菜。”
道长摆摆手,“我吃过了,她怎么醉成这样?”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宋春雪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谢大人,我还没说呢,你这样的人身边不该缺美人啊。”
道长下意识的上前拽她,喝醉说胡话,等酒醒了,师弟就算想跳河,那河也淹不死。
谢征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想听听她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说实话,你之前说心悦于我的时候,我既开心又失望,失望的是你竟然相中一个种地的寡妇,你娘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气晕了。”
谢征放下筷子,“这种事与身份地位无关,我那是……”
“如今我们是酒友了,那我就放心大胆的说了,你以后眼睛擦亮点,趁早找个年轻貌美的,说不定还能生三四个儿子。”
“你是男人唔……”
宋春雪的嘴被道长捂住,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谢征,“那什么,她醉的不轻,我先送她回去。”
谢征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道长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出来,贴在自己身上便消失在房间。
随后,宋春雪也消失不见。
“谢大人别害怕,我当众背她回去不妥,只好隐身了,待会儿我再回来。”
话音落下,只见窗户被撞了一下,一阵风飘了过来。
揉了揉眼角,谢征心想,难不成他也喝醉了?
宋春雪是被尿憋醒的。
尿泡快要炸了。
就在她忍着困意翻身坐起,半眯着眼睛用脚找鞋的时候,一双手握住她的小腿。
她吓得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娘,你别蹬我啊。”老四将鞋子套在她脚上,“你喝醉酒是怎么进来的,这堡子只有世外高人才能翻墙进入吧。”
“不过有可能是道长进了院子我没发现,但娘怎么醉的这么严重,杀了人心情不好?”
老四安慰道,“娘杀的是土匪,你是为民除害,我在外面也杀了两个人,就差一点我就被捏死了。”
宋春雪点头,“说的也对,那些土匪杀了就杀了,说不好还能积攒功德。”
她起身往外走,“我去茅房。”
从茅房出来,宋春雪忽然想起在酒楼跟谢征说的话,不由双手遮面。
她踉跄一下,苦着脸抚着墙,心想老天爷啊,为难谢征了,他应该被她真实的样子吓傻了吧。
随后,她坐在北屋的台阶前,分不清清晨还是傍晚。
“几时了?”
“申时。”
“红英呢?”
“他们喂完牲口回去了,姐夫还要去地里拔草,姐姐回家做馍馍去了。”老四好奇道,“娘你头还疼吗?”
这时,三娃从厨房里出来。
他腰间绑着围裙,手上沾着面,“娘,今晚吃洋芋面片怎么样?”
“嗯,很好。”宋春雪清了清喝得干哑的嗓子,面片很好消化,酒后吃再好不过。
好在老三老四不再多问,她迷迷糊糊的吃过面,老四自觉的去洗碗。
三娃不无担忧的看着她,“娘,二哥来信了,要看吗?”
“明日再看,我脑子晕晕沉沉,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三娃压下想说的话,“我明日休沐,娘不必早起。”
……
次日晌午,宋春雪正在处理高墙上面的杂草,道长跟谢大人一起来了。
看到谢征的瞬间,宋春雪脚趾抓地,为什么她喝醉还能记起那些事。
“谢大人,道长,”三娃从东屋出来,满眼欣喜的道,“快进屋坐下,我给你们泡茶去。”
进屋落座后,气氛有些尴尬。
道长笑道,“师弟现在老实了?”
宋春雪恢复镇静,“酒品不好,让谢大人见笑了。”
谢征也笑了,“你还是喊我谢征吧,如今我们都是酒友了。”
刘春树提着两个礼盒进来,冲宋春雪笑着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间,跟三娃聊天去了。
宋春雪面色平静,“你今日要走吗?”
“是,土匪还未平息,我要跟其他人率领的士兵汇合,午时就要率军出发。”说到这儿,谢征笑言,“看来你的臊子面,我只能下次再吃了。”
昨日的记忆又蹿出来嘲笑她。
不过酒友酒友,常喝酒难免出丑态,以后他们还要一起喝酒的。
一回生二回熟,见多了她喝酒失态的样子,会习惯的。
“那下次我请你吃,酒还得喝。”
酒后吐真言挺爽快的,她现在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那便说好了。”谢征起身看向道长,“你不交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