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没说话,双手抱在胸前淡淡的看着老大。
老大狠下心将江焕从陈凤怀中夺过来。
“晚了,现在由不得你,这两年给了你多少机会,你不当回事,怪谁?”
江夜铭吸了一口,“我若是还让你待在江家,继续教江焕,就是害他,就是给江家蒙羞。”
说着,他指着陈凤,“你若是不起来,回去我就让你娘跟你哥亲自来接你,就看你要不要脸了。”
成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活了,爹啊,我还不如跟……”
“闭嘴!”宋春雪踹了她一脚,“再吼一声我就将你打晕抬到马车上去。”
“三年过去了,你撒泼打滚那一招对我们没用,不想我回去卸了你们陈家的大门的话,乖乖的跟我们走。”
陈凤破罐子破摔,“行啊,有本事你打晕我,反正你们现在飞黄腾达了,早就瞧不上我了……”
“砰!”
宋春雪朝她的后脖颈来了一手刀,转头看向老大,“扛到马车上去。”
老大犹豫了片刻,随即干脆利落的将人背起来。
江焕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娘,爹,娘!”
江红英抱着江焕,小声的安慰她,“江焕别哭,你爹只是要带你娘回娘家,去看你外奶。”
江焕迟疑片刻,看到江夜铭背着陈凤走出了院子,扯着嗓子哭得厉害。
其他人站在北屋门口,安静的看着这样的变故。
李孟春他爹道,“光是你们娘俩去肯定要费一番口舌,这样吧,让我家孟春去,他向来会说和。”
李孟春点头,“没错婶子,咱们这个庄子上的事情,一直都是我们李家人在张罗,亭长在山那边,这么晚了喊他来不及了,我跟你们去。”
宋春雪点头,知道他们是好意。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你吃过饭了吗?”
李孟春笑道,“刚吃完,那我们走吧。”
……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黑透。
马车来到了陈家门外。
李孟春自告奋勇去敲门。
陈凤已经醒了过来,不愿意从马车上下来。
“哐哐哐。”
“哐哐哐。”
黑灯瞎火的,耳边传来别人家的狗叫声。
院子里有人中气十足的喊了声,“谁啊?”
“是陈凤家吗,我们是李家庄子上来的,麻烦你开开门,有事儿要跟你商量。”
李孟春的声音不高不低,里面的人迟疑了一阵,从里面打开了门闩。
“你是谁?”陈凤的哥哥陈祥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姨母怎么来了?”
宋春雪声音清冷,“今天我们一大家子人来看老大,陈凤不仅耍横还拿着菜刀威胁人,三年前埋符的事情,我就想休了陈凤,是老大念在他们夫妻的情分上,才留了她这么久。”
“这……”
陈祥一抬头,看到江夜铭将陈凤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我作为江夜铭的母亲,江家一家之主,做主休掉陈凤,你可有异议?”
陈祥瞪着眼睛,“当然了,我妹妹怀着身孕,你们现在把她送来。”
“不同意的话,现在就找一碗堕胎药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反正休书已经送来了,你们爱要不要,你爹当初埋符的事情,我们再重新算算账,不要以为他死了我们就原谅了他。”
宋春雪从腰后抽出长剑,“如果你们非要打一架的话,我奉陪到底!”
陈祥眸光异常,看到她拿剑的姿势,瞬间想起当年爹差点死在她的刀下。
“如果她还算个有良心的母亲,等孩子生下了让人送到江家来,若是她想掐死自己的孩子,我们也不会拦着。”宋春雪看向李孟春,“我们的亭长都同意了休妻之事,专门派了人来,不服气可以去我们庄子上理论。”
陈凤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你们欺人太甚……”
“你不是刚好缺个人照顾你母亲,我们送来了,你有何不满?”
说着,宋春雪从怀中摸出一个袋子,“他好歹是江焕的生母,还怀着江家的孩子,你这个当哥的别当畜生。”
她将银子丢到陈凤面前,“拖到今日才休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窝囊的事情,今后你好自为之,这五两银子你慢慢花。”
说完,她转身来到马车前,“李孟春,我们走。”
“哎好。”李孟春看向陈祥,“我是来做见证的,江家如今不比往日,总之你们心里有个数,记住,陈凤是江焕的生母。”
说完,他上了马车,坐在江夜铭身边。
“驾。”江夜铭扯了把缰绳,调转马车往回走。
他没有再看陈凤一眼。
三年了,从最初娶到陈凤的喜悦,和后来发现埋符时的心软,以及日复一日的吵嘴,一天天积攒的失望,他早就对陈凤没了留念。
“吁~”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朝陈祥喊了一声,“喂,忘记说了,若不是她买了老鼠药给我,我也不至于早早的写好了休书。”
“但你也别拿她换聘礼,她永远是江焕的母亲,如果你敢乱来,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