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
师兄真牛。
看到师兄不知从哪甩出一张布,接住赵简喷出来的血时,宋春雪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下子,赵简气得没晕过去,心中的怒火没处发泄,只能坐在地上哇哇大叫,两手拍地无理取闹,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
“我不去!”赵简跟一头失控的蛮牛一样甩开扶他的人,“我先不回家,你们先回吧。”
他坐在地上耍赖,这个样子他哪里还有脸回去,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他将事情办成这样,岂不是要打断他的腿。
尤其是父亲,他最近本来在质疑他的能力,想将在外面跑腿的活儿交给堂弟。
若这样回去,他恐怕要被大家伙嘲笑一辈子。
宋春雪走过去,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恐怕由不得你,要么你自己的人抬你回去,要么我背你回去。”
赵简抬手朝她的脸甩去,“你个贱人!”
“啪啪啪!”
宋春雪打掉他的手,反手甩了他三个清脆的巴掌,“这下满意了?”
赵简不吱声了,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却只能转身走在前头。
他捂着脸走到外面,率先骑马跑去了赵府。
宋春雪忍不住对道长伸出大拇指,“师兄,师弟甘拜下风,请恕小弟之前关公门前耍大刀。”
谢征良久无话,他很想问问道长是怎么知道赵简要吐血的。
刚才道长的行为,估计赵简要记恨他一辈子。
半晌,谢征由衷感慨道,“这种事儿还是看着你们干过瘾,谢某这些年除了在朝堂上跟那些人据理力争,用铁证将他们堵得哑口无言,此外就没有跟人骂赢过。”
宋春雪看着,“你就是太斯文了,在这儿当官你要野蛮,要会点拳脚功夫,想必你之前见过乡下人吵架吧,打不过的时候他们都用唾沫攻击人。”
“不过他们都是怂的,狠的直接上去打,之前我那么老实本分的养孩子,就是打不过。如今我打得过了,为何要斯文?”
谢征满脸错愕。
他还以为,她只是不想惹事儿,忙地里的活儿顾不上才不跟人往来的。
“你问问那些武将,无论是家国还是个人,最根本的生存之道不是粮食和余钱,是拳头。为何匈奴人能一遍遍的侵扰我们的边境,还不是过两天拳头痒痒了,想要得到更多肥美的土地,想不劳而获。”
这话谢征还是头一回听,醍醐灌顶。
宋春雪坐在前头赶马车,到了赵家门口率先跳下马车。
只是,赵家门口站着一群人,各个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为首的人白发白须,身形极其圆润,手里拄着拐杖。
赵简站在老人的身后,低眉顺眼,瞥见他们来,目光像是淬了毒狠狠地盯着宋春雪。
宋春雪在心中揣摩,得罪了小人之后会有麻烦,如何才能让小人心服口服,连报复她的念头都不敢有。
看到赵简身后的影子时,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不是师兄那样的好人,活了这么久,她太清楚人性本恶的道理。
以恶制恶是不会出错的,想让赵简安分一点,那便是唤醒他心中的恐惧。
但她不会因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以对方的软肋来挟持对方,不是君子所为。
还需从长计议。
“谢大人,张道长,”为首的老人笑着开口,目光扫过宋春雪,“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里边请。”
如果这堪比王公贵族的大宅子算寒舍的话,那些老百姓的小院子又算什么?
张道长看向宋春雪,“这是我师弟,之前跟令郎赵简发生了些不愉快,我们特地来跟你们赔罪的。”
赵简气得发笑,赔罪?难道不是兴师问罪吗?
赵老爷子再次看向宋春雪,眉眼冷淡,轻视与傲慢显而易见。
宋春雪知道,一般人瞧不起女人,而这种权贵之人更是视女人为蝼蚁。
但她心里没有不舒服,而是用更轻蔑更不屑的目光扫过他,抬头挺胸扫过赵家所有人,将傲慢与不屑还回去。
果然,赵老爷子嫌恶的瞥了她一眼。
“道长从哪里找来的师弟,这般粗鲁,竟然打伤了我儿子。”他沉声警告道,“普天之下,你师弟还是头一个。”
言外之意,道长这师弟活腻了。
“过奖过奖,师弟为人耿直,做了我一直想做却又碍于情面,没有做的事。还好我师弟身手好,要多谢你儿子带人去谢家找我的茬,让我知道了师弟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连贫道都没底气赢她。”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赵老爷子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握着拐棍的手紧了紧。
宋春雪猜测,道长之前跟赵老爷子的交情还不错,因为某种原因,道长对人家敬重有加。
但交道打久了,有些人就会暴露本性,那道观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他们这还不算完,竟然舔着脸要师兄继续为那病秧子续命,宋春雪就气得肝儿疼。
赵老爷子脸色不好的开口确认,“道长真这么觉得?”
“没错,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