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师兄比我有本事。”
“这倒是,我去看看他俩开心成啥样了。”土蛋儿跳下台阶,“长云,还忙啥呢,快进来!”
“才修道几年就收徒弟,你就不怕误人子弟?”云秋满脸不屑。
“我将来至少不会让别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云秋下意识的要骂回来。
“云秋,去收拾屋子,最东边的那间是你的,你们俩离远点。”道长沉声道,“你也是当过娘的人,这些事不需要我来指点。”
云秋气得快步离开,头上的流速珍珠慌得打脸。
耳边清净了,道长双手交握在前,看着湛蓝如洗的天,轻声发问,“心静了?”
“一直静着呢。”
“哦,那你这两日挺勤快。”
宋春雪瞥了眼道长,没忍住发问,“我们俩到底是何缘分?”
“不知道,”道长捋了捋胡子,“动心了就去找人家,问那么多做甚。”
“可我年纪大,都活了八十多岁了,他知道了……”
“人家不介意,你慌什么。”
“可我还想跟师兄云游四方,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江南走一趟吗?”
道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麻子磕了起来,“你是怕他掉醋缸里?昨晚上他说了,看我跟你出双入对一点也不嫉妒。”
“那……”宋春雪听着厨房热闹的声音,压低声音,“万一我,我俩凑不到一块去,发现也就那么回事,那师兄岂不是失去俩师弟,鸡飞蛋打?”
道长抬手抹掉嘴上的麻子皮,盯着变幻的白云,“怎么,你还想天天蜜里调油,拿他当花儿赏,夫妻间……”
“嘘……谁要夫妻了,你小点声。”
道长大吃一惊,侧目而视,“你想白占人家便宜?”
“……”宋春雪双手遮面,恨不得找块豆腐撞一撞,“不该问你我还是去问旁人吧。”
“谁?姚曼?”道长轻哼,“那她肯定恨不得替你生扑了谢征,要么建议你时时刻刻缠着他。”
宋春雪走下台阶,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就问问,你别当真。”
“怂货,你又没练童子功,男女之事无非先甜后平庸,但谢征这人,难说。怕什么,大不了甜蜜过后相看两厌各走一边,反正你又不吃亏。”
她的确不吃亏,但怕麻烦。
“说得有理,如果还有下次,我看情况。”
道长睁大眼睛,“看情况?不是你挥挥手就成了吗?”
宋春雪看着脚尖,“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错过了,也没事。”
这回,道长是真的惊了。
“你想通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江南回来再说。”
……
在土蛋儿师徒和云秋的见证下,她喝了长风长云的拜师茶。
他们俩激动的要给宋春雪捶肩捶腿,宋春雪说她要赶着下山才作罢。
等从江南回来,她就认认真真的当他们的师父。
下山之后,她给三娃准备了生辰,给老二老四准备了好多馍馍。
像曾经在家里过年时一样,她围着灶台转了一整日。
捞油饼,炸麻花,蒸荞麦馍馍,蒸米黄馍馍,煮了鸡肉煮肉,分别装在三个盆里,三个孩子一样多。
每每到这种时候,她会想起另外两个孩子,又给红英写了封信,让她从账上支取些银子,给她和老大每人十两。
木兰跟她娘在屋里哄着孩子,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吃过饭没多久就睡了,而她坐在院子里等自己的孩子。
等江家三兄弟喝了酒,互相搭着肩,醉醺醺的从门口挤进来,天已经很暗了。
宋春雪正蹲在台阶上,双手抓着鸡脖子啃,看着老二老三和老四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恍然如梦。
她有时候不禁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几个孩子都离自己很近,而如今的她,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去任意一个孩子家,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娘,剑还给你。”三娃忽然东倒西歪的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她的短剑。
“谢大人说这剑自己会跑,哈哈哈,他可真会哄人,我们醉了,又不是傻了。”
“……”宋春雪往腰间一摸,何时不见的她都不知道。
“哈哈哈,就是,谢大人不开玩笑的,怎么今日这般胡说,剑若是会跑,那牛还会上天飞呢。”老四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宋春雪身边,将脑袋扔在她肩上,孩子气的嘟囔,“娘,我都快不记得你种地时长啥样了。”
老二坐在另一边,三娃坐在宋春雪的一只脚上面,安静的没有说话,但脸上带着笑,抬头看了看天,整个人往后一靠,窝在她的怀里。
酒壮怂人胆,若是从前,三娃不敢这样跟娘亲近。
宋春雪眼眶湿润,手里还抓着鸡脖子,胳膊肘左右推了推,挪了挪脚,都没动。
“我手上都是油,你们干啥?喝了酒不舒服吧,我去给你们下碗面,暖暖身子。”她看了看手中的鸡脖子,忍不住念叨,“若是两个狼狗在,今晚上骨头够他们吃了。”
老四紧紧地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