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站直,斜睨着他。
“我请了半日的假,左右去了也是要被人打探的,还不如陪你进宫一趟,你这官职实乃天降,运气真好呀桑大人。”
桑狸抿唇,有些羞怯。
“是托了公主的福。”
“你做什么作出这个恶心样子?”
李大人睁大眼,激动起来,说话的时候嘴里不住的喷口水。
“你还真当这是对你的夸赞?老子做了半辈子的官也才不过正三品,你个毛头小子寸功未立,莫名其妙的成了正五品。
你是能跟着我们一起去当值呢,还是能带着捕快他们去办案?你现在犹如孩童抱金于世,多少眼睛看着你呢,尚且不知谨慎吗?”
“父亲…”
李观尘悄悄拉父亲的袖子,有些歉疚。
“狸弟,父亲不是有意的。”
“我明白,您担心我。”
桑狸神色依旧平静:“陛下提拔我,是为了打衡阳长公主的脸,她厌我至深,我越风光,衡阳长公主便越痛苦,陛下想叫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对公主的拳拳爱护之心。”
李观尘:“父亲您看,狸弟都明白的。”
她知道这桑狸的身世,也是父亲是动了真心想要培养桑狸的,他是真正的将桑狸当做弟子。
桑狸心性绝佳,比她犹胜。
可当听到他以平静的语调说,衡阳长公主厌我至深,李观尘还是会觉得心酸。
分明是母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呢?
“父亲,桑狸都明白的。”她重复一句。
李大人听懂女儿的劝告,想到桑狸的身事,怒意也减少一分。
“你既看明白了,知道该如何做吗?”
桑狸与桑楚不同。
桑狸是没有根的孩子。
李大人没那个自信,在太后和衡阳长公主的陷害下保全他。
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类似的话,但桑狸在开口前夕却有些犹豫,怯怯地看着他。
“可是衡阳长公主叫公主不高兴了。”
顶着李大人睁圆的眼睛,他理所应当的,越说越有自信。
“公主讨厌的,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