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安心的读了半天的书。
有了那个一下子掉了4颗牙的主儿在,她掉了颗牙倒没有引起大家太多的注意,也没人敢当面嘲笑她。
倒是桑楚那家伙说话漏风,被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出了好大的丑,郁闷的不行。
下午正好是刘夫子的课。
刘夫子这人,说难缠也算难缠,但某些方面其实也好说话。
姜姜只答应了他,这三天内看完一本书,交给他不少于800字的读后感。
刘夫子就乐呵呵的放了人,让姜姜出宫去了。
刘夫子这边都答应了,消息传到姜政那里去,正在被小团子单方面冷战的姜政又岂能不同意?
桑楚还挺不满。
“公主你管他做什么?”
大家都说桑狸不是个好的,连亲生母亲都敢下手的家伙,冷心冷肺,将来也是个咬主人的狗。
姜姜:“你不乐意,别去就是了。”
她也没叫他去。
“那怎么行!”桑楚莫名激动起来,只觉得自己特有责任感,“我要去看着的。”
这一群人就自己年纪大些,有担当些,他得看着公主不要被桑狸又给哄骗了。
有姜姜带头,几个伴读都得了闲,五公主也吵吵嚷嚷着要凑热闹。
随便找了个人去向夫子请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
谁知道一去李府,还扑了个空。
李大人是个大忙人,自然是不在的。
接待他们的是李夫人。
说起桑狸,李夫人就是一脸担忧。
“这孩子看着不出声,实际上也是个犟种,心里事情多着呢,今儿个,被他父亲给叫去了。”
桑狸的父亲,自然就是已经官至尚书的桑家二郎。
姜姜一合计。
行吧,去尚书府。
以她如今的身份,无论去哪儿,都不会有人敢慢待她。
桑府的管家见到了平阳公主的帖子,连忙将人迎了进去,还准备叫人去通风报信。
桑楚见状,把人给拦住了。
“咱们自己去。”
桑二郎叫了桑狸,肯定是来骂他的。
以桑狸那个脾气,说不定就要和他父亲对上。
让公主好好看看桑狸是个怎样桀骜不驯的人,也让公主早日厌弃他。
桑楚没打什么好主意。
可事实还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
桑二郎把桑狸叫来,的确是要教导他的。
“昨日里,那边传出了信,衡阳长公主突发暴症,就这么去了,驸马抬了具棺材,把人领了回去,过几日就要出殡。”
这也是陛下留了手,给了长公主一个身后名。
听说驸马去接人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八尺高的大男人,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却险些哭死了过去。
两个孩子也是可怜,抱着父亲就是嚎啕大哭,说自己就此没有娘了。
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大家都说,衡阳长公主找着了个真的疼她的人。
在九泉下,也算有所安慰。
驸马的名声一好,桑狸的名声自然更差。
那些说闲话的人,都说到桑二郎面前了。
看着坐在下头默不作声的人,桑二郎有点厌烦。
“长公主出殡那日,你去披麻戴孝,送上一送。”
桑狸:“我不去。”
桑二郎眉头皱得很紧,身处高位久了,摆上架子,真有两分骇人的威势。
“她终究也是你的母亲,你把事做的这么绝,是不想要官场上的声名了?”
这孩子打小就不讨人喜欢。
从前那件事儿,对桑二郎的影响是大的。
桑府的人都避着他,也不怎么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孩子。
这孩子每年都会在桑府呆上半年,住的地方却离他远远的。
只要他不想,连面都不用见。
桑二郎对这个孩子的印象不深,还是去年桑狸出了头,才算真正的入了他的眼。
可惜也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只知道桑狸攀附上公主,走的是不正经的路子。
正经世家大族出身的他,其实是很看不上的。
可没办法,好歹是他的儿子。
他膝下只有这一个男丁。
被人这么一劝,终究还是得管上一管。
“你可知道,你的名声坏成什么样子了?难道公主能庇护你一辈子不成?”
桑狸很讨厌他这副为自己好的样子。
“我的名声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说?
桑二郎眼神微怒:“就算她不讨喜,多的是人可以去了结了她,你好好的非要掺和进去,带坏的是桑家的名声。”
“你想说的是,败坏了你的名声?”桑狸不屑,“赐死她的是陛下,怎么没人说陛下心狠手辣?”
仔细说来,衡阳长公主还是陛下的亲妹妹呢。
他不过端了个酒去而已。
酒都是陛下赐下的。
怎么偏偏没人说陛下心狠手辣?
可见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他竟如此混不吝,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