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的牛车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忍住翘首以盼。
这说明至少他们这两日的吃食至少还是看的过去的。
江淮月从牛车上跳下来,辛玉兰他们已经过来准备帮忙,萧之遥凑到江淮月的身边好奇的看着江淮月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萧怔表面上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眼神却频繁的往江淮月的旁边看上几眼。
江淮月将牛车上的东西分给几个人,几人拿着东西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江淮月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萧怔面露惊色,一脸不敢置信。
“你怎么买这个了?”
就算他从未买过,也知道这东西并不便宜,并且这轮椅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都精致轻巧。
江淮月没跟萧怔解释,拍了拍轮椅,示意萧怔将萧衍抱上来。
萧衍坐在轮椅上感觉浑身都十分紧张僵硬,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也从未像今天这么不知所措。
江淮月为何会对他这般好?
燕王府出事之后,他先前熟识的人大都对他避之不及,族亲的祖母大伯二伯,更是觉得他们一家是累赘。
江淮月明明可以完全不理会他们,却一直尽心尽力的对他,对他的家人。
他垂着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是该高兴的,毕竟萧怔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可这轮椅,也不知是花了江淮月多少钱,他又该如何还清。
江淮月见萧衍发愣,出声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沉默半晌,萧衍听着耳畔传来的江淮月雀跃的嗓音,心跳声如鼓,这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多谢。”
“谢什么?你我本是夫妻。”江淮月顺嘴说道,眼神看向了萧怔的方向。
“我跟你没关系,你说吧。”
萧怔有些懵了,指了指自己,“我?”
江淮月微微挑眉,她虽然一直知道萧怔不是什么坏孩子,不过是年纪小,傲气重了一些,才对她这么多意见。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早就想搓搓萧怔的戾气。
萧怔先前在燕王府本就养成了面子大于天的性子,就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再犯错就是,从不认错。
江淮月让他说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先前的一切错误,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她怎么这么过分?
自尊心驱使着萧怔没那么容易低头,他紧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说。
江淮月也不逼他,继续跟辛玉兰母女分享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见江淮月完全不将他当回事,他脸瞬间变得涨红,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
“谢谢。”
“谢谁?”江淮月有意不依不饶。“你之前不是说我是煞星,是扫把星?”
“谢谢嫂子!”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这话像是要将萧怔逼死了一样,他视死如归的说出来,像是江淮月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江淮月没忍住笑,将先前没分给他的吃食扔给萧怔。
“跟着嫂子有东西吃。”
见三房一家这般其乐融融的样子,大房二房都快要将牙咬碎了。
李氏在沟里清醒过来之后,发觉她的腿大概是真的废了,再没办法站起来。
她不想死在这里,只能拼了命往上爬,去捡自己的钱袋。
李氏爬上好长一段时间,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肉被磨的鲜血模糊,摸到的钱袋的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钱袋里空空如也。
可她记得,她今日明明是将钱袋装的满满当当的,还是贴身放着,怎么会丢。
肯定是遭了贼。
她吊着一口气,艰难的爬回了队伍,刚回来的时候,李氏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看,萧娇娇半天都没认出来。
她将自己今日在车上的情况告知,萧娇娇抱着李氏哭了好一会,萧老二却丝毫没有半分怜悯,只想着自己饿着肚子都怪李氏没本事,连钱都能拿丢,骂了李氏好长一段时间。
一向疼爱二房的老夫人都气的恨不得上手。
这一路上银钱那么珍贵,李氏居然能将那么多钱全部都丢了。
可李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她记得清清楚楚,钱被自己放的好好的,怎么会无端的丢了,肯定是被谁偷了去。
她在车上只同许氏和江淮月说过话,肯定就是她们。
她看着江淮月带回了那么多东西,眼红的厉害,自然是将一切的过错都安在了江淮月的身上。
她大声的叫喊着,吸引官差的注意力。
“官爷!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有小偷!”
陈武见又是李氏,根本没理,其他官差更是心知肚明,李氏丢了钱,又想诬陷人了。
刘生猜到了李氏大概率是要说谁,没有坐视不理,直接拿着鞭子过去,敲着李氏躺的板车道:
“今日在牛车上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没放好钱袋才掉下牛车,怪不得别人。”
“官爷,真不是我,那钱袋我放到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还有钱袋里的银钱全部都没了,可能是被谁拿了去。”
这件事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