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叉着腰跟萧怔吵架,“这山洞难道是你们三房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略带挑衅的看了江淮月一眼,弯腰将脚下的草药连根拔了起来。
“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
萧怔被许氏的厚颜无耻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过在流放的路上才几日,这许氏就已经同之前在京城那副虚伪至极的时候判若两人了。
大房在燕王府的时候最好面子,干的都是表面上不得罪人背后里偷偷捅刀子的事情,可如今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心思。
江淮月看的明白,许氏他们不是变了,而是不装了。
先前在燕王府的时候过的是怎样尊贵的日子,如今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再装了。
江淮月看着许氏卖力拔地上草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
想必是许氏看到自己将这草给了那官差,便觉得这东西既然能解毒,肯定越能吃。
其实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蛇毒的功效,更不能吃。
这东西不仅味道腥臭无比,难以下咽,还带有微毒,虽吃不死人,可也会引人腹痛,呕吐。
江淮月不过是见那官差那般仗势欺人目中无人的样子,故意骗他的,让他长长记性。
谁知不仅骗了那官差,许氏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轻信了。
江淮月碰了一下挡在自己面前如同守卫一样的萧怔,站起了身,强忍着笑意,告诉萧怔。
“不必理会她,她想摘便摘。”
听了江淮月的话,萧怔才收了自己如同战斗公鸡一般的气势,瞪了许氏一眼,离开了。
江淮月走到萧衍的身侧坐在石头上,和萧衍几乎是并肩而坐。
萧衍察觉到自己在江淮月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便紧张了起来,可又想到江淮月同他说的到了琼州就要和离的话,又有些赌气并不想理江淮月。
反正她又不在意。
最终,还是没忍住,眼神放在江淮月身上如同移不开了一般。
江淮月向来神经大条,只顾着看许氏撅着屁股摘草药,根本就没注意到萧衍的视线。
萧怔倒是一向注意萧衍,见萧衍的眼神久久不动,就更加确信了自己大哥大嫂闹了矛盾的事情。
萧怔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可还是料定了是萧衍估计是说了什么话惹得江淮月不快。
他其实也能理解,萧衍从能拿起刀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武,南征北战,接触的都是军队的大老爷们,哪里懂什么和女孩子相处。
这会一直看着江淮月,一定也是想道歉,却羞于开口。
他决定当自己哥嫂感情重燃的一把火,他状若无意的开口道:“哥,你怎么一直看着嫂子,她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听了萧怔的话,江淮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萧衍。
“哪里有东西?”
江淮月的眼睛清明晶亮,萧衍很清楚的从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
他下意识躲避江淮月的视线,又不知如何解释为何一直盯着她看,便顺着萧怔话碰了一下江淮月耳侧的头发。
“好了。”
江淮月笑着说谢谢,萧衍则更因为觉得自己心思而不好意思。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低声和江淮月道:“这草药并没有解蛇毒的功效,那咬人的蛇也并未有毒,他对你口出狂言,若你想惩戒他,晚间我替你杀了他。”
萧衍看出了江淮月做这一切的用意,但仅仅只是这样就算让那官差长长记性,也未免太过仁慈了。
不过江淮月自小便在侯府长大,心里纯良,定是下不去手,那他便可以做她的武器,替她杀人。
江淮月倒是不诧异萧衍怎么也知道,毕竟他带兵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不过见萧衍真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江淮月连忙打住。
“他虽恶毒,但现在还罪不至死,并且陈武多次替他求情,我就是卖陈武的面子也要饶了他,不过若是他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
“你如今腿伤未愈,专心养伤才是正事,一切有我。”
萧衍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暗暗咬牙,先前骑马驱逐外敌的腿,如今却动弹不得。
他为万国卖命,皇上却想尽了办法要他的命。
这一切他都记在了心里,若是有朝一日,这些屈辱他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许氏那边几乎是将山洞里的所有的草药都摘进了自己的背篓里,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溢出来。
有人看到许氏摘得那么多,还以为这草药必有大用,也跟着摘了几株。
许氏见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抢了,气的跟别人大打出手。
许氏一个寡不敌众,被人打了一顿,狼狈的护着背篓,最后也只剩下了半筐。
江淮月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那抢了草药的人,。
真是什么都要。
许氏这才停止了摘草药,灰溜溜的回萧老大身边。
半筐其实也不少,足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好多时日的,一想到这里,许氏被人打肿的眼睛露出亮光,他如同献宝一样给萧老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