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经过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的时候何可爱开了口:“十八，绝对不能在洗手间无故逗留。十一，洗手时看到出水口流出头发要立即逃跑。四，一定要关好洗手间的门。”
老觉得这些规则其实都差不多，只是地点不同罢了。吕颜离默默吐槽了一番，又问：
“你违反了吗？”
“没。关于洗手间的规则我不太了解。如果不能确定我违反之后会发生什么的话，死亡的风险太大了。但是，这几天，也不止我在破坏规则。
“第十八条有一个女孩子违反之后活下来了。不过昨晚出意外去世，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了什么。”
估计也是能称上一句朋友的人。看得出来，何可爱与那女孩一直在努力试探厉鬼的底线并互相交换情报。
吕颜离默默叹息，标准人类的心理就是脆弱。他估摸着现在何可爱的眼眶已经红起来了。
过了一会:“你想让我帮你杀了厉鬼，所以才透露给我那么多信息？”
“不是，哥哥……”何可爱愣了一下，满脸无辜，“你不也要杀厉鬼吗！”
“消灭厉鬼不是我的工作。我只要破除领域回去关门。”
“可是哥哥，破除领域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杀掉厉鬼。第二，违反所有规则。而有‘所有人都必须存在’的规则，你几乎只能把厉鬼杀掉。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吕颜离不会轻易相信何可爱的话，这人肯定是想骗他的免费劳动力。
他就默默的跟在何可爱身后，悄悄盘算着:
何可爱在努力违反规则，这说明违反规则肯定是有用的。至于用处在哪，何可爱没有说。
何可爱走了一会，两人走到了安全通道，何可爱又说:“二十四，走安全通道时不能低头。二十三，不要一个人留在安全通道。七，一定要关好安全通道的门。”
“等一下。你现在应该算是一个人。你就这么进去了？”
何可爱说:“我曾经冒险试着同时违反二十四和二十三，果然见到了两个厉鬼。但是因为杀了我之后只能有一只鬼取代我，所以他们俩自己先打起来了。我就趁机跑出安全通道把门关上。这是在遵守第七条规则，比前两条优先级高的多。他们也不能违反七出来追我。”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不仅，二十四和二十三排名接近，实力相当，才能打起来。而且安全通道没什么人来，顶替机会少的可怜，除开何可爱这种执着于违反规则的人。何可爱能溜走则是离门很近的缘故，不然他就算跑也会被那两只打架的鬼发现抓回来。
“你目前说的规则都挺不容易违反啊。为什么死的人这么多？”
“第二条规则，不能留在封闭空间。”
“啊……这……”
“不能留在封闭空间。却要把门都关好。死的人能不多么？还得亏我这几天把大部分地方的窗户都打开了，死的人才没有继续大量增加。”
何可爱走入安全通道，正准备回身关门时吕颜离顺手把门关上了。
“电梯也是封闭空间。我后来想了个法子，把门支起来，爬上电梯把顶板卸开。以为这样应该就好了，谁知道电梯门刚关上厉鬼就出现了。”
吕颜离听的心里一咯噔。
“所幸我反应快，又学过体术。勉强才躲开了厉鬼的突袭，然后用铁锤把电梯外的一层玻璃给打碎了。不过还是受了重伤，哥哥也知道，三天前哥哥来收我的魂了。电梯天花板上现在还全是我的血。”（别问为啥有铁锤，卸顶板的时候带的工具箱。里边有。）
“啧。可不是。你那门关的蹊跷。”
“唉，总有人嫉妒我的美貌，想要置我于死地。”
“……”绿茶就算了，还自恋。
“至今电梯还是不能走。只能走楼梯或者安全通道。安全通道离我家近一点，就从这边上去了。”
“诶，何可爱，这么一来，安全通道两边的门应该都是关上的。安全通道内部也算一个封闭空间。”
“对耶，哥哥打得过领域里排名第二的厉鬼么？”
“……”
打是打得过。不过你那么欠真的不想管你。
“打得过我去把楼道里的通风口堵了？”
“……”
吕颜离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两人又走了一段楼梯，安全通道内寂静无声。只有指示灯的微微绿光在幽暗啜泣。
吕颜离一直在揣摩他已知的信息。不过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毕竟他又不聪明，向来以暴力解决问题。
不过即使他很迟钝，也依稀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第二条规则很奇怪，很不合理？”
“人家一直都觉得呢。
“但是存在即合理。”
何可爱摊了摊手，说了一句不明觉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