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连喊了几次,可只听到了楚元嘴里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嘟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不禁变了颜色。
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个混蛋就在那里看笑话,而薛仁贵还有几分畏惧之心,连忙凑过去,企图把楚元给喊醒:
“驸马,驸马?陛下来了,正招您过去问话呢。”
“别,别烦我。什么陛下,我不认识。”
薛仁贵是满头大汗,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喊不醒他。
“父皇,驸马他这两天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晋阳小声的为楚元辩解道,“您别责怪他,实在不行,您处罚儿臣也可以的。”
李世民瞥了这漏风的黑心小棉袄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让朕为难吗?
“他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不是刚刚检举了……张亮谋反吗?”
一想到张亮,李世民心中就阵阵发堵。
“驸马他觉得自己害死了不少人,所以很是内疚。他觉得张亮和李氏罪无可赦,可其他的人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
“没什么,驸马就是觉得那些人有些可怜而已。”
一想起驸马当时和自己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晋阳心里有些惴惴
的,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为其隐瞒下来。
只不过她现在没有醉,演技根本就瞒不过李世民这条老狐狸:“晋阳,楚元他到底说了什么,你和朕说实话。朕绝不怪罪他!”
“父皇既然已经答应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晋阳想了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突然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大口,小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
“你……”
晋阳的举动把李世民给吓了一跳,李治也连忙劝道:“妹妹,你怎么可以喝酒?这对你的身体……”
“太子殿下请勿多虑,臣妹的身体会有驸马照看的。”
喝了酒的晋阳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眼神凌厉,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父皇,驸马他说了,这件事虽然罪在张亮,可是朝廷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清白的,而父皇您的罪过甚至要比张亮还要大!”
“哦?他这样说的理由呢?”
李世民简直要被气笑了。
“驸马他说了,父皇您只给了众臣非常大的权利,却没有相应的约束。”
“张亮蓄养假子五百,每日里在青龙坊操练军阵,芙蓉池演习舟船,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如果早早
的就有人提醒父皇,甚至父皇自己早就能得到线报,又怎么会酿成前几日的事情?”
“您将群臣封为世袭刺史,而这些刺史在封地就宛如土皇帝一般,长此以往,岂不是就成为了国中之国?”
“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七王之乱不久矣。”
“他还说什么了?”
“驸马还说,绝对的权利会带来绝对的腐败。您对群臣这样无底线的宠信,其实是害了他们。就和慈母多败儿是同样的道理。”
“绝对的权利会带来绝对的腐败……果然精辟,看来晋阳你的这个驸马不简单啊。”
“这个自然,儿臣的驸马是全天下最好的驸马。”
晋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放着光。
李治有些不服气,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九哥,我决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说驸马的不好,包括你在内。”
“没有没有,兕子你误会了,我也是为了你能找到这样好的驸马,在心里替你高兴呢。”
“既然是高兴,何必在心里?为何不大声的说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李世民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兕子,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
是不是和楚元学的?”
“对啊,父皇。驸马他还说了,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让着别人?”
“可是你以前都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的。”
“我进一步多难啊,我凭什么要退啊?再说了,女儿现在长大了,明白的事情也多了。”
“父皇。”李治突然说道,“这人居然用这种话来蛊惑晋阳公主,儿臣请父皇严惩楚元!”
“九哥,难道你觉得兕子这样不好吗?亦或是,我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你就觉得不好?”
“好了,不要吵。兕子,你九哥他毕竟是你哥哥,你要让着他点。”
李治欲哭无泪,原来自己只能仗着哥哥的身份才能压制住妹妹了吗?
楚元,你把我那个温顺善良的妹妹还给我啊!
“父皇,驸马他说了……”
“你这驸马怎么老说啊……咳咳,他说什么了?”
“驸马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所以,这酒是好东西哇,儿臣为父皇请酒。”
接过了酒杯,李世民看着晋阳,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朕在位快二十年,居然还没一个少年人看的透彻。也罢,也罢。”
“
父皇,您不喜欢驸马说的这些话吗?”
“不,朕很喜欢。记得昔日朕曾经给你的驸马起过一个绰号,叫小魏征。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