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晚年的时候,李靖“阖门自守,不预政事”,也算得到了一个善终。
对于这位平定了大唐周边的名将,楚元也是颇为尊敬的:“见过卫公。”
“呵呵,某常听陛下提及,驸马足智多谋,又兼文采斐然,乃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卫公谬赞,在下实不敢当。卫公乃我大唐第一名将,在您的面前,在下哪里还敢说足智多谋?”
对于楚元的夸赞,李靖很是受用:“呵呵,年轻人太谦虚了。老夫不行了,已经老喽。”
“卫公,您现在看起来精神极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要知道昔日秦穆公拜百里奚为相时,他已经年过古稀,太公望更是八十岁才遇到周文王,您还有大把的时间可用呢。”
“哈哈哈,不错,不错。”李靖哈哈大笑,“晋阳挑了一个好驸马啊。”
“驸马出口成章,引用先贤典故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老夫实在佩服。只不过老夫如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楚元笑道:“不知道卫公是不想比,还是不敢比呢?”
“哦?何出此言?”
“在下曾经听到过一个传闻,卫公想要将自己的一生所学,编写成书
,流传后世。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事?”
李靖眉毛一挑,淡淡说道:“确实有此事,难道这还犯什么忌讳不成?”
“不,卫公说笑了。在下只是想要助卫公一臂之力罢了。”
“什么,你想要帮助老夫著书?”
李靖十分惊愕,就好像突然看到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一样。
也难怪他会有着如此表现,古代兵法几乎没有什么系统传承,都是靠着自己的理解来施行。
而如何理解呢,那就是要用大量的战斗来领悟了。
李靖戎马一生,方才有了著书的想法,不想让自己毕生的心血湮灭。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却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口口声声的要帮自己著书?
他能帮什么,帮老夫记录不成?
李靖开始还以为这楚元是狂妄自大的问题,可看看晋阳,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像只要她的驸马说了,那就一定能够做到。
“呵呵,今日交谈已经太久了。我们下次再……”
李靖本想把这事轻轻揭过就是了,晋阳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公主,万一这小两口在皇帝面前告自己的歪状,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夫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
,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
“若不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信任过说,一彼一此,进退狐疑,部伍狼藉,何异趣苍生而赴汤火,驱牛羊而啖狼虎者乎……”
楚元随口念出的,正是后人整理而成的《卫公兵法》中的将务兵谋开篇所讲,说的正是李靖对于为将者的理解。
“卫公,不知道您听了这些话,会有何感想啊?”
“你你你……”
李靖指着楚元,哆嗦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气成了这个样子。
“罢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小子说的好听,要帮自己著书,可无利不起早,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示好?
肯定是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听到李靖的话,楚元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卫公,果然上道。在下也没什么要求,只是想要卫公您……”
“驸马,你这个要求就未免有点太过份了吧?”李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老夫最近重病缠身,已经久不问政事。你就是拉着老夫,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帮助的。”
他是以为楚元想要让他当成政
治力量,在朝堂上帮助晋阳公主站台,背书。
当今皇帝虽然宠爱晋阳公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这也不代表,会容忍她胡作非为。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晋阳驸马虽然看起来一表人才,是个人物,却有着这么大的野心,居然想要依仗皇帝对晋阳的宠爱,在朝堂上掀起来一场大的动荡?
“驸马垂青,某本该感到荣幸,只不过实在是无心政事,驸马只能找别人了。话尽于此,告辞。”
“诶,卫公别走啊,我就是请你去当老师,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正要转身离开的李靖一愣,停住了脚步:“当老师?楚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是这样的,卫公应该知道,在下如今被陛下任命为皇城司主簿,公主被认命为校尉。说来也巧,在下想在皇城司中,给那些大头兵开设一门课程,请军中宿将为他们讲解军略。”
“我也曾经问过别人,可那些人都向我推荐了卫公您,所以在下才刚刚才会这么说的。”
李靖变得更加奇怪了,他简直有些不明白楚元在说什么:“讲解军略,老夫听得懂,可为什么要给那
些大头兵讲?”
楚元叹了口气,把皇城司的组成部分以及职司,连带着未来将成为大唐的军官种子基地的事,都告诉给了李靖。
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