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区区一支发簪,如果您喜欢就送给您了。”
“胡闹,朕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李世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就要把发簪递还给晋阳:“这等宝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哎,父皇,我没跟您开玩笑。驸马那里还多得是呢。”
李世民一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也不等楚元说话就掀开了他手上漆盘上盖的红布。
果然正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琉璃球,晶莹剔透,在光线的照射下,正散发着五彩霞光。
当然,这些和晋阳头上的发簪自然是没法比,而且是远有不及两者如果非要比较的话,那就是一个是小孩子的涂鸦,而另一个则是艺术家呕心沥血的佳作。
李世民看着楚元的眼神一下子就危险起来:刚刚你说,要把这些当做礼物送给朕和长孙无忌?
合着,你就把好东西自己留起来,然后把那些残次品送给我们,还要我们对你感恩戴德?
“咳咳,公主,你喝醉了,该去休息了。”
“啊?我不累啊,驸马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做黄河大鲤鱼吗,我已经等了一天了。”
李世民拍案而起:“泾州县伯,律法规
定,吃鲤鱼者杖责二十,你这是知法犯法吗?”
好小子,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这可就怪不得朕了。
楚元看看一脸懵懂的晋阳,又看看满脸阴笑的李世民:“陛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吃鲤鱼确实是犯法,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吃,这只不过是一个构思。您又没凭没据的,我们又何罪之有呢?”
“您不如等我们把那鲤鱼下了锅,入了口,您有凭有据了,再定我们的罪也不迟啊。”
“胡说八道,满嘴胡言。晋阳,你说,你和驸马有没有吃过鲤鱼?你年纪尚幼,就算吃了朕也不会责怪你的。”
“没,没有。我们没吃过,儿臣至今都不知道鲤鱼是什么滋味。”
公主,请你下次再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不要流口水,谢谢。
李世民拎着楚元的耳朵,一脸坏笑的长孙无忌和满是担忧的晋阳跟在后面,一行人来到了后厨。
指着水缸里正在游动的鲤鱼,李世民给楚元来了一个狮子吼:“告诉朕,这是什么!”
“鱼!”
“朕知道。”
“知道您还问?”
“怎么,朕没资格问你了?告诉朕,这是什么?”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陛下,
您听臣说,这其实不能怪臣的。”
“上次我路过渭水,就在河边歇歇脚,然后那鲤鱼自己就往臣的水桶里蹦,拦都拦不住啊。”
“臣寻思着,这是上天所赐,如果不收恐怕会有天谴,就只能免为其难的带回家里了。”
“嗯,那你告诉朕,你路过渭水,为什么要带水桶?长安令告诉朕,你家里这个月就跌死了三头牛。好家伙,朕还以为你这公主府在打仗呢。”
……
“陛下,这红烧黄河大鲤鱼的汤汁浇在雕胡饭上,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嗯,确实。想不到就连这汤汁也是十分的美味。”
在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的面前,摆满了用鲤鱼做的菜式。
有红烧的清蒸的,还有一道剁椒鱼头没有辣椒,用的茱萸替代,虽然口味上不那么正宗,可也聊胜于无了。
李世民二人哪里吃过这些,吃的简直就是大快朵颐,早就把不能吃鲤鱼的规矩给忘到了脑后。
其实楚元早就对那条不能吃鲤鱼的规定不满:皇帝姓李,就不能吃鲤鱼。那要是赶上姓米姓面的呢,大家还别活了呗?
那渭水河里的鲤鱼现在都快成精了,随随便便就能捡到个七八
斤重的没错,是捡。
那鱼都自己往岸上蹦,就是没人敢捡罢了。
今天让李世民吃这一顿“全鱼宴”,也算是彻底的打破了这个规矩。
李世民显然对剁椒鱼头这道菜颇为钟意,虽然辣的满头是汗,可还是不肯停嘴。
吃了一大半,这才放慢了节奏。
“楚元,朕还记得你说要在青龙坊盖房子?”
“是的,陛下。就等开春,人员和建材到位,就可以开工了。”
“朕看,这府里的水泥作坊也没有停下,每日里都大量的烧制水泥。你跟朕说说,你烧那么多水泥做什么?”
楚元一听这话就知道,李世民这抠门的性子又犯了。
其他倒好,什么地啊,钱啊,只要你有本事,想弄多少就弄多少,没人管你;可这种关乎着国家安危的战略物资,他确实把控的极其严格。
一直在深山老林里烧水泥的许敬宗就曾经说过,水泥粉要有明确的行踪记录在案,哪怕是少了一两,也得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
这些日子以来,许敬宗为了保密的事情,几乎是快要愁白了头发。
而楚元见他确实是有些可怜,于是乎就好心的给许敬宗出了
一个主意,帮他解决了这件事。
楚元给许敬宗出的主意就是,让他把烧制水泥的匠人们分门别类,不让他们接触全部的工艺,而是每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