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从皇宫中就传出了一道道旨意,命中书令长孙无忌三省六部以及太医局的主观,包括晋阳公主连夜入宫,商讨事情。
……
长安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楚元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全力催促行军速度,以求用最短的时间赶到岐州。
就这样,神机营的将士们花费了五天时间,硬是走了四百多里路,赶到了岐州的地界。
按理说,接下来就该是岐州刺史派人在这里等候,接孙思邈前往岐州治所岐阳,而楚元则带着薛仁贵和许敬宗前往泾州上任。
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派来迎接孙思邈的人,只有小猫三两只,这让许敬宗看了之后,感到大为光火:“这岐州刺史未免也太不会做人了,孙道长赶了这么远的路,居然如此怠慢。”
“等这件事了,老夫必参他一本。”
来迎接孙思邈的,是刺史府衙门的人,最大的就是一个司攻参军,名叫朱贤,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听了许敬宗的话之后,拱了拱手:“这位大人,刺史大人已经身染虏疮,去世了。如果您要参他一本,就请自便。”
许敬宗:“……”
他跳下车,来到朱贤面前,郑
重其事的施了一礼:“在下刚刚胡乱说话,还请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
“本官是新任泾州刺史,泾州县侯楚元。你岐州的疫情如何了,详细的叙述一遍。”
朱贤还未说话,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大人……惨,实在是太惨了。整个岐阳城,几乎已经变作了半座空城,里面的人几乎已经没了大半……”
“我们这是提前来到这里等候孙道长,这才逃过一劫。可听别人说,疫情已经从岐阳开始向其他郡县蔓延了。孙道长,孙道长。”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拉着孙思邈的道袍:“请您救救岐州的百姓啊。”
“扶他起来。”楚元下令道。
自有士兵将朱贤扶起来,楚元则和孙思邈凑在一起商量。
本来二人是打算自行前往岐阳,依靠那里的官员来进行防疫工作,可如今听这司攻参军朱贤所说,估计岐州刺史府里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就连刺史都已经染病身亡,那其他人更不用提。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只靠楚元和孙思邈两个人,怎么能完成防疫救灾的繁复工作?
全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子。
千头万
绪的事情压下来,就是一个铁人也坚持不了啊。
楚元沉思了一会,喊来了行军书记:“给陛下上奏折:岐州地方官员,几乎俱已身染虏疮,岐州刺史已然去世。据岐州司攻参军所讲,岐阳虏疮蔓延,城内军民只余半数。”
“臣泾州刺史,欲携麾下,入岐阳治理瘟疫。因事态紧急,只能先斩后奏,请陛下恕臣失礼,并赐予臣临机专断之权。”
“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吩咐完了行军书记,楚元让朱贤等候一会,将薛仁贵喊了过来。
“本官要进入岐阳救治瘟疫,可岐州刺史已经身亡,刺史府陷入瘫痪。所以,本官想要问问,你是否愿意跟本官一同前往?”
薛仁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末将愿意追随大人左右。”
“你可要想好了,那虏疮可是会要人命的,难道你真的不怕吗?”
“末将怕,但是大人您这样的人都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将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过来,那末将还有什么资格,畏缩不前呢?”
“是大人发现了末将,并且加以提拔。如果没有大人的话,也许末将还在那青龙坊做游侠儿,或者早就躺在了哪个阴s
沟里。大人并不嫌弃末将出身,屡次委以重任。”
“末将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认为既然大人是第一个能看得起末将的人,那末将这辈子就认定了大人。别说虏疮了,哪怕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大人说句话,末将也敢去闯一闯。”
楚元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此事过后,如果你我仍在,我对天发誓,绝不负你。”
这时候许敬宗也溜达着过来了:“大人,您为何不问问属下呢?”
“你?许大人,难道你也肯随本官前往岐阳那个九死一生的地方?”
“大人,您这是什么话?属下就算是多有卑劣之事,可再怎么样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气节还是有的。”
“孟子曰,舍生取义,那属下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就不能照着做一回吗?”
薛仁贵听的是肃然起敬,拱手道:“老许,以前是我低看了你,对不住了。”
“哈哈,别这样。你这样了,我倒是觉得不习惯呢。你也别尊敬老夫太早,气节是一方面,可老夫也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说不定这一次在治理瘟疫的时候立下大功。陛下升我做了宰相呢?”
“老许,你以后一定能当上宰相的,而且是众宰相中的的首位。”
“哈哈,那就借刺史大人吉言了。”
薛仁贵和许敬宗都自愿跟随楚元前往岐阳,而接下来就要看神机营将士们的态度了。
看着五百人的神机营将士站在自己面前,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