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您去说,您能对谁说?您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相信吗?哎,孙道长,您也要为小子考虑考虑,小子才十七岁啊,可不想让人当成怪物一样来看待。”
可能是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楚元说的确实有道理,孙思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再骂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瞻前顾后,以后可怎么成就大事?”
楚元摊开手:“看您说的,小子现在做的事,难道还不够大吗?”
“小子现在都管两州之地了,难道孙道长您要让我封王才算做大事?”
孙思邈:“……”
他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根本就无法反驳。
才十七岁,就已经因功被封做了县侯,一州刺史,而且现在更是管着两州之地而且是军政财大权一把抓,这在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如果说楚元现在做的还不是大事,那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才会给人的一种这样的印象。
楚元观察了一下孙思邈的脸色,见已经缓和了很多,知道这老道士是不再生气了,于是继续说道:“您也知道,小子在朝中根本没有什么根基和底蕴。
现在做了高官,也都是因为运气使然和陛下的垂青而已。”
“哼,运气使然?那别人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所以啊,小子现在已经不能再立什么大功,不然就真的是有点招人嫉妒了。”
“只要小子再年长几岁,而且这几年里不出什么大的过错,等夯实了根基之后,那时候您再看看……”
“哼,狗肚子存不住二两香油的货。”
虽然是这样说,可孙思邈也就不对楚元把防治虏疮的功劳推到他身上的事耿耿于怀了。
事实上,楚元自己也很无奈。
这件大功劳,楚元不敢要,那除了孙思邈还能给谁?
给薛仁贵?
估计李世民立刻就能刷领十六卫的大军杀到岐州来,摘了他这个拿皇帝当傻子哄着玩的王八蛋的脑袋。
于是乎,想来想去,楚元也就只能把功劳都推给了孙思邈,然后就引来了老道士这出离的愤怒。
老道士只是觉得,他一下子变成了窃取别人功劳的小人,所以才会发如此大的怒气。
不过在经过楚元的这一番劝导后,孙思邈也明白,这个功劳看来他是不要也得要了。
老道士怒气冲冲的走了,楚元也轻松了许多,这几天岐阳郡的防治
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规。
剩余的几百名神机营将士们包括许敬宗在内,都已经接种了牛痘疫苗,估计这两天就能渡过低烧期,从此以后不再惧怕虏疮。
而岐阳城中的那些幸存者们也都振作了起来,按照楚元的吩咐,进行生产自救。
不过他们剩下的人实在是太少,楚元这几天命手下在岐州境内遍寻,也不过是找到了一万多人的幸存者,而且这些人的状态非常差,也就是有口气而已。
于是乎,他又给李世民送去了奏折,告知岐州的真实情况,让他赶快派后补官员来,填补岐州上下的空缺。
不过楚元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如果是平时,让候补官员不缺,那估计这群人能把人脑子挤出狗脑子来,可现在岐州还是疫区,实在是危险的很。
就算是要当官,可首要条件也要有命当才行。
所以楚元只是例行的汇报了一下,然后就自顾自的在岐州暂行起了军管。
岐州上下不管大小事情,都全部汇总到刺史府的幕僚处,经过幕僚长许敬宗的筛选后,能即时处理的,就由他处理;许敬宗处理不了的,再转告楚元,让他做主。
然后就是军务方面,岐州地面上的治安都
交给了薛仁贵来负责原本的岐州郡卒都已经死的死,逃的逃,没剩几个了,于是神机营在解决了救灾后,又转职成为了地方治安军。
……
“老许,忙着呢?”
楚元走进了许敬宗的签押房,看到他正埋头在一大堆文件之中,忙的是不可开交。
“大人,快请坐。属下处理完这份公文就好,很快的。”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我就是来闲聊几句。”
自从把一般的事务都交给了许敬宗处理之后,楚元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果然是减轻了不少,甚至都有时间闲逛了。
当然,这也就是相对来说,空闲的时间还是不多,可也比以前每天忙到后半夜要强许多了。
“老许,看你这精神头不错啊。”
观察了一会,楚元笑道:“本来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抱怨一下公文太多的,结果没想到,你反而是乐在其中。”
“大人,您又取笑我了不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敬宗已经知道楚元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挺腹黑,挺招人恨,挺让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顿的,可其实只要不触及底线问题,平日里的楚元还是非常好说话的。
所以现在许敬宗和他说话,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
的小心翼翼,已经随便了许多。
“就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体现出属下的价值啊。而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