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也有些愠怒,不过还是压着怒气大声吼道:“权知岐州刺史支度使营田使,泾州县侯楚元楚大人,前来拜访王家家主。”
“再大点声,爷们还是听不见。老东西,你早上没吃饭吗,哈哈哈!”
这一下子,哄笑声更大了。
许敬宗入仕这么多年,虽然一直秉承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做人理念,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也让他不禁变了脸色。
可就是这样,他还准备再喊第三遍:“权知……大人,您这是?”
许敬宗才喊了两个字,就感觉有人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扭头一看正是楚元。
“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为了这几个糙汉子坏了我们的大计啊。”
“他们不是听不见吗,这下老子让他们听的清清楚楚。弓来。”
旁边的神机营士兵将一张神臂弓就是反曲弓,李世民觉得原来那个名字不好听,非要改称了神臂弓,将拜帖穿在了箭头上。
在滑轮机械组的辅助下,微微用力,就已经将弓拉成了一个满月,瞄准了那正哈哈大笑的汉子,楚元随即松开了手指。
一般的箭矢射出后,只是“嗖”的一声,可神机营所用的箭矢却是特制
的,中间带有孔洞,在射出的时候,就会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呜呜”声,十分的醒目。
城头上的汉子还在哈哈大笑,可能觉得能当众羞辱一位朝廷大员,是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可他还正笑着呢,忽然就见一点寒芒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才听到了那摄人心魄的呜呜声。
那汉子反应过来,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就见那点寒芒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响,箭矢死死的钉在了后面城门楼的柱子上。
这汉子被这陡生的异变给惊呆了,和其他人一起看着那枝尚在颤抖不已的箭矢,过了一会就觉得脸颊上有些滑腻,随手一模,居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箭矢上钉着的除了一封烫金大字拜帖以外,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耳朵。
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汉子捂着脑袋,开始大声惨嚎起来。
“这下子,你听的可清楚了?”
这时候,楚元的声音从城外传来,声音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许敬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大人,您可是答应过属下,要忍
的。”
“对啊,我确实忍了,可是没忍住而已。”
许敬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王家庄园来撒野,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怕死吗?”
总算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个头目的男人,趴在城墙上大声的吼着:“得罪了我们王家,以后这岐州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楚元挖了挖耳朵:“老许,这话我听着耳熟。好像是去年的时候,我和公主去逛街,结果遇到了张亮的老婆和她的姘头。然后她也跟我说了这句话,至于张亮全家什么后果,你应该没忘吧?”
“没有没有,那件事让属下记忆犹新,怎么可能忘呢?”
贞观年间的两次谋逆大案,一个是侯君集,一个是张亮,那是轰动了天下的案子,就是想忘也根本忘不掉啊。
“不过啊,大人,我们可是来借粮的,不是抢粮的,您可要弄清楚啊。”
“啊,这两件事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许敬宗:“……”
合着说了半天,您根本就是有借无还,您当您是刘备跟孙权借荆州啊?
楚元和许敬宗说话的这会功夫,城墙上的人都已经行动了起来,楚元看到许多举着
弓弩的人用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们这些弓弩都已经上了弦,随时都有可能射出箭矢。
“现在,乖乖下马,跪在地上,向王老爷磕头认错。否则的话,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个小头目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落在楚元耳中,只感觉十分的难听,就好像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刮玻璃一样。
“聒噪,干掉他。”
“是,大人。”
一个士兵举起了神臂弓,稍微瞄准了一下,松开了手指,伴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呜呜声,一箭就射穿了这汉子的嘴巴,将他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头目被干掉了,其他守卫城墙的壮丁一下子愣住了,在他们看来自己只要装装样子不就是没问题了吗,对面这居然是来玩真的?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打开城门。本官岐州刺史现在命令你们,打开城门,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喊完了这一句,楚元对行军书记说道:“记上,本官在攻城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是,大人。”
许敬宗:“……”
难道一刻钟人家不开门,你就真的要攻城?
你就带了二百人就想把这么一座生活着数万人的城池给打下来?
如果是换了别人,许敬宗可能已经把他当成疯子了。
城头上的人好像也没料到楚元会如此的强硬,可能是自从这座城建成的那一天起,都没有人这么无礼过,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