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次可是把天都给捅破了啊。就是……”
楚元为人随和,也没什么官威起码跟身边人是这样的,薛仁贵虽是他的下属,并驾齐驱却也没什么顾忌。
瞟了他一眼,楚元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老薛啊,你怎么还跟老许一样,说话吞吞吐吐起来了?”
“嘿嘿,末将也不是以前的薛仁贵了,大人也不是以前的大人,这个说话自然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哦?你说说,有什么不同了?”
“末将刚刚认识大人的时候,您还只是一个……”
“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陪着公主一起去死的小小驸马?”
“咳咳,末将不敢说。”
“哼,继续说。”
“是,大人。现在您已经是两州的刺史,泾州和岐州的军政财大权都归于您一人之手,这在我大唐可是前所未有过的。末将就是再笨,也知道您是简在帝心,更重要的是……您今年才十七岁啊。”
“十七岁的两州刺史,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前途,那还用末将说吗?”
“哈哈,不错。老薛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你这翻来覆去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
“末将是想说,您这次杀了这么多人,那朝廷里一定会吵翻了天。末将担心……末将担心,陛下那里会顶不住那些大臣们的压力啊。”
“呵呵,老薛,你这是还不了解咱们这位当今陛下了。他可不是你担忧的那种皇帝啊,咱们这位皇帝,那可是坚钢不可夺其志的,区区几个大臣的呱噪,就想让他改变决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实说,薛仁贵的担忧也未尝没有道理,如果是遇上那种耳根子软,比如高宗李治,甚至是崇祯帝这样的,楚元他可能真的就比较危险了。
可李世民是什么人,这大唐的江山大半都是由他出生入死打下来的,连年的战争之中,早就已经将他的心志给磨练的极其坚定。
当然,说好听的就是坚定,说不好听的,就是刚愎自用。
不过李世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只要他看准了的人,那就一定会力保简直是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条发展到了极致。
而楚元也早就从历史上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知道,自己只要不断的为大唐立下不世功劳,那就不用担心别的哪怕李世民平日里有事没事的就想找
他点麻烦,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爱护呢?
皇帝如果真看不惯一个人,早就一刀杀了,还用得着找茬?
所以楚元知道,李世民对他是颇为爱护的,而只要他不做出背叛大唐,背叛李世民的事情来,那这种爱护就不会消失。
不过话又说回来,楚元对于皇帝的这种爱护倒是不怎么在乎,只不过是看在李世民是爱妻的份儿上,才给他这点面子罢了。
“老薛,你就放心吧。咱们这位陛下是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的,昔日的侯君集和张亮,哪怕是谋反之意凿凿,陛下也不忍心将其杀害。”
“可他们最后还是死了。”
“这是自然,因为陛下就是陛下,他要顾忌到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大唐的江山。作为兄弟,他可以原谅侯君集和张亮;可作为大唐的皇帝,他是不能这样做的。”
“老薛,你的这些担忧以前老许也跟我说过,我对他的回答就是,甩开你的蹄子,随着本官奋勇前进吧!”
楚元的一席话,让薛仁贵彻底的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正要和闲聊几句,忽然听到了一阵驼铃
声,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一队商队正从远处而来。
“大人,您看,是西域来的商队。”
……
“尊敬的大人,在下是来自大食的商人,阿卜杜拉向您致敬。”
这阿卜杜拉一身阿拉伯帝国的打扮,还戴着头巾,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是做商人的料,而且还说得一口口音纯正的大唐官话,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当他得知楚元是这里的父母官的时候,那热情简直就不要提了。
阿卜杜拉命人送上一个锦盒:“大人,这是在下送给您的见面礼,还请您笑纳。”
这锦盒镶金嵌玉,一看就十分的名贵,那盒子里的东西能贵重到何种地步,这倒是让楚元对于盒子里的东西颇为期待。
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你看,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一见面就收你这么名贵的礼物,这让我怎么……”
话说到了一半,楚元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盒子里用绸缎填充满了剩余空间,而其中则躺着几个透明的玻璃杯。
楚元:“……”
“老阿,这就是你说的见面礼?”
“没错,这就是在下送给大人的礼物。您快看看,
这玻璃杯可是威尼斯工匠的手笔。您看看这透明的程度,而且没有丝毫的杂质,这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啊。”
“在下从威尼斯运来了这样的玻璃杯上百个,可能完好无缺抵达这大唐的,就只有这四个了。”
楚元犹豫了一下,艰难地说道:“那个,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