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繁荣富强的大唐帝国,实则外强中干。
外有突厥犯境,内有奸官污吏,李世民如同站在天平正中,极力维护着内忧外患的局面。
瘟疫不过是一时的纸老虎,动不了大唐的根基。
更凶恶是体制内那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躲在阴暗的角落,犹如堤坝之蚁,一点接着一点缠食着大唐江山。
不知何时,楚元出现在田间。
一阵热浪席卷着泥沙凛冽作响,扬起了李世民的衣袂,隔三四丈望去,葛然间,仿佛看见一位中年人在无声的叹息。
楚元暗自摇头,拍着李世民的肩膀:“老头,想什么呢?”
“你!”
这厮,对皇帝也忒为不敬。
程咬金紧握板斧,怒目圆睁,龇牙咧嘴,欲要出手擒拿大逆不道之徒。
李世民不留痕迹使了眼色,露出笑容:“郑正在想瘟疫虽已解决,可朝廷的官员为官不仁,鱼肉百姓。假以时日,毕酿成祸端。”
楚元眉头一皱,面露诧异之色。
看来便宜老爹当兵当糊涂了,这些事,是他该议论的吗?
楚元压低声音,道:“老头,这些话可别说给外人听。被有心之人上报,治你一个妄议朝政,投入大牢都是轻
的,若是株连九族”
话已至此,楚元越想越怕,觉得有必要向李世民灌输一些平民老百姓的生存之道。
“你驻守边疆数年,不适应内地生活十分正常,但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那些官员官官相护,利用职权谋利,世人都知道,可全当没看见。”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白驹过隙,活的舒坦才是第一等事。”
“等有一天,你会发现原来也就那么回事。总之,做一个睁眼瞎,别找麻烦。”
李世民听罢,眼神一瞪,愣愣的望着楚元。
“你的生存之道让人敬佩,可大丈夫,真君子。当顶天立地,为国家献出”
话未说完,楚元身影已经离开七八米,摆了摆手,道:“君子也要吃饭,快走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程咬金双目放光,吧唧嘴道:“皇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觉得李小郎君所言甚是,咋们先去吃饭吧。”
皓月当空,夜风习习。
晚饭过后,楚元搬出一把摇椅,躺在上面看着灿烂星海。
正堂内,烛光摇曳。
微开的轩窗透进缕缕清风,吹散了白日积攒的炎热,略显静谧的堂内,隐隐传出说话之声。
“皇上,可不敢这么做。您已几日未理朝政,若今晚还不回去,恐遭小人诽谤,特别是那群挨千刀的言官,定会狠狠记上一笔。”
程咬金面容急躁,脱口而出。
他心中郁闷,不清楚皇上为何在一山野小民家中待这么久。
李世民轻轻抿了口茶,稍稍摇头,道:“若急于脱身,怕露出端倪,李小郎君是聪敏人,得小心对待。”
立马露出笑容,道:“李小郎君着实有趣,有时感觉深不可测,有时却又天真无邪。上进又慵懒,正义而邪恶,朕看不透他。”
看得出来,皇上对李小郎君评价极高,十分重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的亲生儿子。
程咬金颇为无奈,单膝下跪:“那臣告退了,皇上,万事小心。”
暮色四合,万籁俱寂。
粗壮的汉子竟悄无声息的离开李家大宅,显得轻灵,敏捷极了。
楚元打着哈切,从摇椅上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回头一望。
只见暗暗灯火中,李世民趴在褐色檀木桌面上昏睡过去。
楚元摇了摇头,叫仆人拿来了质地柔软的羊毛薄毯,轻轻的盖在了李世民身上。
翌日清晨。
日出东山,光芒四射。
李世民换了身干净长袍,头戴冠束,挺拔的身姿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正在庭内做早操的楚元,注意到了他。
“老头,你怎么?”
李世民面带浅笑,和蔼说道:“为父行伍归民,得去兵部报个道。晚些时候回来,你不必等我吃饭。”
楚元点了点头,并未起疑。
“注意安全,出事就报我的名字,这十里八乡没人不认识我的。”
李世民刚走了几步,又回身问道:“元儿,你这练的什么武功,为父怎么从未见过。”
楚元淡淡一笑,道:“我自创的武功,叫广播体操。”
自创武功?
李世民有些震惊,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离开李家大宅。
蓝田县衙,后院。
“李小郎君,我呸!就是一个混蛋,敢威胁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座古典,雅致的凉亭隐在绿树红花中,一旁潺潺溪水泛着水花,犹如一条旖旎的银丝带。
自从楚元拿住洪扬把柄后,时不时便会借此威胁。
昨日那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上一次,洪扬看中街边一个卖花女,强取豪夺做他小妾。
女孩一家拼死反抗,却也无
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