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收了架势,将魏征扶了起来,还替他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
魏征心里发愣,不清楚楚元是何意思。
正疑惑时,楚元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王伯父,多年未见了,你还是这般精神。”
“快快回我府上,一定好生款待。”
话音一落,楚元牵着魏征的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蓝田县郊,一处僻静之处。
楚元嘴角叼着一根细嫩草根,左右端详,上下打量着魏征,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而去?”
魏征被强带着一路,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向楚元施了一礼。
“多谢公子相救,老夫来此探亲戚,不料途遇恶人,见笑了。”
“这群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狗官,终不得好死,呸!”
看着魏征气急败坏的模样,楚元心中发笑,摆了摆手,道:“民不与官斗,你没事就好。”
“这世道乱的很,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下一次,可没有我这么英勇神武的帅气公子哥搭救你。”
魏征咳嗽一声,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脸色赫然一变,突然正色道:“后生,你刚才的做法极为不妥。”
“这无疑是向狗官
低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大不了挣个鱼死网破,老夫还不相信没有王法了!”
“光天化日,郎朗乾坤,天子脚下……”
嚯!
楚元咽了一下口水,这厮怎么和“便宜老爹”一个秉性。
他急忙伸手,打断了魏征的感叹。
“老人家,你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心气怎么还这么高,不怕一口气没喘匀,憋死过去?”
“你这后生怎么说话的?”
楚元压了压手,示意魏征平下心来,继而说道:“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你的思想太过古板迂腐些,刚才我只是小施钱财,避免了一场官民冲突,又解救了你。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随后,又压低声音。
“魏征,魏左丞你知道吧。朝廷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但皇帝十分烦他啊。隔三差五就去觐见,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
“若不是尊重他的资历,和提的问题确确实实存在。就他那迂腐古板的性格,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闻言,魏征脸庞颤抖几下。
眼神怔怔的望着楚元,良久没吐出一个字来。
“当,当真如此?”
楚元淡淡一笑,拍了拍魏征的肩膀,道:“我还有
事,不便多说,你自己琢磨吧。”
话音刚落,楚元迈着清闲的步伐,消失在林间的小道。
望着楚元的背影,魏征若有所思,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向通往京城的道路走去。
翌日,黎明十分。
晨鼓刚刚响过,鸡还未叫,天色半昏半暗,犹如混沌未开时的场景。
文武百官骑着马匹匆匆忙忙地走街穿巷前往大明宫,寒气滋生的露水打湿了地面,马蹄踏在上面噼啪作响,在沉静的夜传得很远。
街灯昏暗,有的官员走得急了甚至会不小心碰到路边石坎,人仰马翻,传出痛苦的哀嚎之声。
鼓声初动未闻鸡,赢马街中踏冻泥。
烛暗有时冲石柱,雪深无处认沙堤。
进了宫城,便到了下马桥。穿过下马桥,按照品级排列,静候在建福门,望仙门,静待宣政殿内皇帝的召见。
“呦,方大人,来这么早啊,瞧你身上的泥点子,刚才没摔着吧?”
“咳,别提了,迎面撞上了一根石柱子,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接连几日都未早朝,今日为何……”
话音未落,一旁的官员急忙作了一个“嘘。”
“两位留点神,妄议朝政,可是杀头的死罪
,好事之人……”
宣政殿内。
三品以上的官员整齐站立,魏征走到朝堂中央,道:“皇上,老臣有一事禀报。”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愁闷,道:“玄成,但说无妨。”
“按皇上的吩咐,臣昨日前往蓝田县调查县衙师爷。可刚到郊区,就被一伙恶人截住……”
昨日发生的事儿,魏征一五一十的叙述出来。
众官员哄堂一笑,从二品大官竟被县衙官兵欺负了,实在是世间奇闻。
李世民脸色一笑,道:“玄成,照你这么说。这李小郎君解救了你?”
“正是。”
魏征虽很不想承认,但还是回道。
“此人朕略有耳闻,智慧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招揽过来再好不过。”
“众爱卿,朕要奖赏此人,可有异议?”
朝堂之内发出洪亮的声音:“臣无异议。”
“好!传朕旨意……”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紫色大科绫罗的官员站了出来,施礼后,道:“皇上,臣觉得不妥。”
“辅机,为何不妥?”
长孙无忌直起身子,浑厚的的声音:“既然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