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也没啰嗦，再次弯弓搭箭。
足足几百斤的弓弦，愣是被他拉成了满月，目光比之前还要凌厉，还要可怕。
演武场下，不少京营将士暗暗给他加油打气。
周凯代表的，可是整个京营，要是今日输给傻太子，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唉！”
顾廷安叹了口气，暗暗摇头。
顾清霜一惊：“爷爷，你是觉得，周凯这一箭也射不中吗？”
顾廷安无奈道：“他的心已经乱了，还如何射箭？”
“他终究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啊，就算赢了太子，心里也会留下一个大疙瘩。”
闻言，顾清霜愣住了。
看着演武场上宋川信誓旦旦的模样，一时心绪繁杂。
气氛，再次安静到诡异。
周凯双眼看着弓箭，箭矢的那头，那飘扬的旌旗。
虽然面上平静，可周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吼！
中啊，这一箭，一定要中啊！
咻！
终于，箭矢飞速而出，带着所有人的希望！
周凯更是捏紧拳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一次，不容有失，必须中啊！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之前的第一箭，还能擦着旌旗飞过去，可这第二箭，才飞到一半就偏离了轨道！
莫说射中，简直差了有一丈多……
“这……这……”
周凯呆住了，眼里满是惊慌和不甘。
场下的京营将士，更是目瞪口呆。
第二箭，为何差了这么多？
这不对啊！
顾清霜无奈的摇头，果然，爷爷是对的。
周凯
的心已经乱了，把得失看得太重。
就算再给他射十箭，也未必就能命中目标！
“周凯，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宋川缓缓上前，淡淡的看着他。
周凯咬着牙，脸色难看到极点：“没什么好说的，想嘲笑我就来吧，何况你一定射不中，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就未必会输！”
“本太子为什么要嘲笑你呢？”
宋川摊摊手：“周凯，就算刚刚那两箭都射中了，你又能怎么样？赢了我，就能证明你没有错了？”
周凯眼睛一瞪：“难道不是？如若不然，陛下凭什么废除我太子卫统领的职位？”
宋川笑了，笑容里满是怜悯和讽刺。
“周凯，看来你不但刚愎自用，还蠢得无可救药！”
“你当初身为太子卫统领，职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本太子的安危，可你呢？”
“看不起本太子就罢了，还处处不听命令，这难道就是你身为统领的作风？”
说到这，宋川话语陡然变冷：“本太子遇刺那日，你在哪里？本太子遇刺之时，你在干什么？”
“但凡你有一点尽忠职守，都不会落到这种局面。”
“在本太子看来，父皇不砍了你的脑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还不服气？脸呢？”
宋川的话就跟机关枪一样，一字一句直戳周凯的内心。
周凯脸色大变，脚下连连后退，目光闪烁。
可很快，又咬牙怒喝：“不，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身为太子，却不学无术，有何资格坐太子之位？”
“让我保护你，你根本
不配！”
周凯深吸口气，将手里的弓箭一扔，指向远处的旌旗。
“来吧！太子殿下，你我比试继续！”
“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
这家伙，脑袋还是一根筋！
“行，本太子最喜欢打脸了，记住你现在这句话！”
宋川点点头，握着连环怒来到射击的位置，却并没有瞄准的动作。
“哈哈哈！”周凯放生大声：“太子殿下的话，周凯一定铭记于心。”
“就是等待会殿下三箭不中，可别耍赖哦？”
此话一出，京营的将士也忍俊不禁！
周副官射不中又怎么样，你个傻太子就能射中？
省省吧！
顾清霜也黯然摇头：“太子啊太子，你什么时候才能……”
咻！
尖锐的破风声，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回事？”
顾清霜摸不着头脑，却见自己的爷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某个地方！
顾清霜下意识顺着他目光看去，下一刻瞳孔暴缩。
五十丈开外，风声不小，可旌旗却并没有迎风招展！
反而被一只小巧的箭矢，直接定在了旗杠上！
“这这……”
周凯直接呆住了，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因为，他刚刚完全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演武场下，一众将士也是大眼瞪小眼？
发生了什么？
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那旌旗就被射中了？
“嗯，准星不错，就是力道上差了点。”
演武场中央，宋川话是这么说，却看着手里的连环怒，爱不释手！
“太子，这……这
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