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愿去衡阳那偏僻的地方。
程太太身边的心腹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感慨,一路走来,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孔家小姐确实是个有才能的,这才多大点年纪,却能把事情处理的仅仅有条,相比之下,自家小姐一直缠绵病榻,病好之后也整个人恹恹的,并不理会外头的事情,差了不止一筹:“太太您就放宽心,好歹小姐如今可是永昌伯,到了衡阳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还不比在京城宽松。”
这倒也是个好处,只是衡阳怎么能跟京城比,程太太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说了一句:“若我能有个孙子,必要让他嫁给这位孔小姐,这样咱家也不用愁了。”
旁边的小厮没再说话,心中却想着,永宁候家的嫡出小姐,恐怕自家真要结亲的话,人家还未必愿意呢,当然,程家也压根没有什么孙子。
孔尚瑾可不知道程家几个男人的感慨,亲自带着来顺巡视了一遍车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带着人回到冯庆身边,虽然冯庆是作为护卫随行,但孔尚瑾把她当做师傅对待,便把来喜放到她身边服侍,冯庆一开始不能答应,但见小姐真心实意,倒是也没有矫情,毕竟她只有一条手臂,有些事情难免不方便。
骑在马上的孔尚瑾虽然身量未足,但气势如虹,更难得的是目光清正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冯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也是看着这位小小姐长大的,自小教导,因自己没有娶妻生子,便把这孩子当做女儿看待,如今见孔尚瑾一日比一日出色,心中自然也高兴:“回来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看。”
孔尚瑾只是笑道:“去看一眼也能放心,不是师傅教的,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冯庆笑了笑,见她只是额头带着些许细汗,脸颊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健康,也不多说什么:“明日便要进水路,比起旱路来,水路更是无聊,你从小在京城长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晕船。”
孔尚瑾暗道,若是跟上辈子的体质,那铁定是不会晕船的,不过这事儿也实在是说不准。便笑着说道:“就算晕船也没事,药材都准备着,到了船上,反倒是比现在事儿少。”
如今他们走的都是官道,其实并不会有大危险,等水路走完回归旱路的时候,就得面临其他的问题了。
冯庆点了点头,带着她走到李镖头身边,这家镖局在京城多年,名声十分不错,而李镖头与冯庆还有几分交情,故而平时也愿意多教教孔尚瑾。
孔尚瑾也是个嘴甜的,没有丝毫贵族子弟的傲气,看见李镖头便一口一个李师傅的叫。
李镖头是个三十出头的娘子,身材十分魁梧,可以说是孔尚瑾在这个时代看到过的,身材最为粗壮的女人,不过想来也是,自家老娘虽然也是武将出身,但养尊处优多年,身材也略有走形,李镖头却要日日风吹日晒的,没有点身板人家也不能望而生畏不是。
因为是故友的徒弟,孔尚瑾又是个面善嘴甜的,所以即使李师傅看不上她小鸡似的身材,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甚至比对自己的几个徒弟还要更好一些,有时候还能指点几分本事,要知道这时候这些东西都是祖传的,没有拜师想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孔尚瑾两人过来,李师傅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每户人家的娘子都跟孔小姐似的,咱们可得省心许多。”
镖师这行当不好做,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讲理的主家,赚不到钱还得受气。
孔尚瑾笑了笑,因为扶灵的缘故,她身上只穿着素色的衣裳,一路走来难免有些风尘仆仆的,只是这般也能看出她的好颜色,一开始镖师们的轻视也是情有可原:“李师傅莫不是怕将来我跟你抢饭吃。”
李师傅听了这话倒是笑了,指着身旁几个徒弟说道:“小姐是何等人物,哪里会吃这样的苦力饭,倒是我几个徒弟学了多年,如今连小姐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将来怕是连门面都撑不住。”
几个徒弟一开始十分不忿孔尚瑾,觉得这侯府的小姐虽然身份尊贵,但看着娇娇滴滴的,跟着小雪团子似的,肯定吃不了苦受不得罪,一路上难免添麻烦,谁知道等上了路才知道,这位小姐居然是个练家子,真人不露相说的就是她。
如今听了这话,大徒弟忍不住笑道:“师傅这话可有偏颇,不说我,就是您手下的镖师,想要从孔小姐手下全身而退,也要一些本事。”
孔尚瑾跟着冯庆习武多年,身手十分矫健,要知道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内功,所以习武之人的武力值相差不会太过巨大。
再有一个,孔尚瑾天生神力,虽然如今已经收放自如,平常并不显露出来,但难免力气比寻常人还要更大一些,比试的时候可不是占了便宜。
孔尚瑾与几个镖师已经混熟,听了这话倒是笑道:“李师傅,你们师徒再这么夸下去,我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将来免不得丢了大面子,到时候可要寻你们的不是。”
一群人忍俊不禁,冯庆摇了摇头,那边李师傅也不再说笑,只是说道:“码头船只都安排好了,不过我听说最近衡阳那边不安稳,有山贼出没,程家要归乡的话,难免路过这些地带,我们人虽不少,但东西也多,怕有看不住的时候。”
山贼不可怕,一般而言,不是乱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