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
时间滴答,从眼角划过。
光阴无声,从眉宇消逝。
大单于直勾勾地看着左单于,期待着下文。
右单于愣愣地看着左单于,同时也在用眼角余光撇着自己刚刚送出去的蜂蜜,有些于心不忍。
半晌,大单于还是没有等到左单于的解释。
大单于当时就坐不住了。
“军师,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率军南下攻打长城,继而进攻中原啊。”
“可是,吴忧就在酒泉郡附近等着咱们呢啊。”
“谁说的?”
“军师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左单于笑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大单于默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吴忧现在应该正在返回洛阳的途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呢。”
大单于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断思索着。
“或者就是率军西进,前往荒漠古城抵御西域盟军。”左单于笑道:“为了打赢这一仗,吴忧也是用心良苦啊。”
“我怎么感觉吴忧还在酒泉郡呢?”
“大王多虑了。”
“可是我真的感觉吴忧就在酒泉郡附近等着我呢。”
“大王被吴忧狠狠
地打了一次伏击,心里可能留下了阴影,这个我可以理解。”
大单于一愣一愣的,没有说话。
虽说这次伏击并没有将匈奴骑兵打的元气大伤,但是却将大单于南下的信心和勇气直接浇灭了。
“如果你是吴忧。”左单于看着大单于:“你现在会干什么?”
“大摆宴席,赏赐将士呗。”
“正是如此,吴忧估计也会这么做。”
“不对啊。”大单于皱着眉头:“吴忧是圣人,他的言行举止肯定要比咱们这些俗人高出一点的。”
“圣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吴忧是人,在打了胜仗之后举行一次庆功宴不仅合情,更合理,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也是。”
“所以,大王现在应该犒劳将士,鼓舞士气,重振军心,再次南下进攻长城!”
大单于的两只眼珠子转了转,最后摆出一副十分惆怅的样子:“可是我觉得吴忧根本没有回洛阳,也没有率军西进,目前就在酒泉郡。”
“在酒泉郡就不能大摆宴席赏赐士卒了吗?”
“可是我觉得吴忧不会因为这次的小胜就如此激动不堪。”
左单于看着大单于,半晌不语。
大单于一直在思索着吴忧的动向,却一直都没有头绪。
半晌,左单于长叹一声:“哎,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我的左贤王庭打猎去。”
“慢着!”
“大王不必挽留,如今咱们已经将草原上的各个部族都征服了,汉军虽强,就算他们能打过咱们也追不上咱们,这么大的草原岂能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
“军师且慢,容我三思。”
左单于还真坐了下来,默默地等待着。
大单于一会儿看看墙上的吴忧画像,一会儿又看看桌上的地图,聚精会神地沉思着。
右单于则是愣愣地坐在旁边,在数帐内的蚊虫。
若论冲锋陷阵,右单于必定是匈奴的扛把子。
若论草原摔跤,右单于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是右单于的长处。
但是右单于也有自己的短处。
就比如,右单于对于阴谋阳谋几乎是一窍不通。
右单于总觉得大单于和左单于经常下的围棋一点意思都没有。
用右单于的话来说就是:两个人坐在那里拿着石子摆来摆去也就算了,一摆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甚至是一整天,真是无聊至极。
用那时间去骑马溜圈,难道不过瘾吗?
所以右单于也只能是个将军,永远做不了元帅。
当右单于将屋内的蚊虫快要数完的时候,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的大单于已经想好了。
“我去。”
右单于当时就愣住了:“大王,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攻打长城,就是现在。”
左单于听后微微一笑:“大王英明。”
“军师。”右单于淡淡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大王改变主意,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我再次有了冲锋陷阵的机会。”
右单于摸了摸自己的腰,发现那把草原弯刀不在跟前。
右单于凄然一笑:“哼,上次没能让吴忧的脖子品尝到弯刀的滋味,这次我不会让吴忧失望的。”
“很好。”大单于笑道:“咱们兄弟三人又能齐心协力共同作战了!”
大单于站了起来,举起大碗大声道:“干。”
“干!”二人齐声。
酒入小肠,化作分泌物。
大单于打了个饱嗝:“那咱们现在就去准备,这次一定要将驻守在长城的汉军打个措手不及!”
“是。”
“军师,你去跟将士们上上课,鼓舞军心。”
“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