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在外乘凉的村民甚多,听说河边出了事便匆匆地赶过来,等秦徽音赶到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
“让开,快让开,说不定我姐还有救。”
村民们听见秦徽音的声音,一个个散开了。
虽然散开了,但是明显不看好。
“音丫头,你姐已经咽气了。”
秦徽音扑过去,二话不说先给唐绿芜做心脏复苏。
唐绿芜骨瘦如柴,此时被人从水里捞起,打满补丁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她,简直就是个骨头架子。
秦徽音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她想到原着里李桃花母女的死状,打了个冷颤,颤抖地扳开唐绿芜的嘴,朝着她吹气,再不停地按压她的心脏。
“音丫头是不是疯了?这是在做什么啊?天啊,世风日下。”
“人都死了,怎么还羞辱绿芜丫头的尸身?啧啧,两个姑娘家,这也太不要脸了。”
“是啊,这是疯了吧?”
……
李桃花裹过小脚,莲足走起路来非常慢。等她赶到时,秦徽音已经对着唐绿芜按压了好一会儿了。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当看见唐绿芜躺在地上时,李桃花才知道害怕了。
虽然唐大富瘸了腿,家里的主心骨断了,她心里烦躁对他的几个孩子就没了往日的耐心,但是也不想害死人啊!
“音丫头,别再折腾绿芜了,让她安心走吧!”
“是啊,人死如灯灭,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开,下辈子投个好胎。”
唐逸笑背着柴火下山。当经过河边时,看见那里聚集了人,想着他姐刚才在这里洗衣服,连忙放下柴火挤进人群。
当看见躺在那里的唐绿芜时,他尖叫着扑过来,朝着秦徽音狠狠地推开,抱着唐绿芜的身体大哭:“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姐,你醒醒啊,呜呜……”
“你把你姐放下来,不要耽搁我救她。”秦徽音红了眼眶。
原主继承了李桃花的好相貌,长得是极好的。她皮肤白,像个粉团子似的。如果是平时,大家还挺喜欢长得这样雪白的孩子。可是此时,他们厌恶李桃花,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孩子。
“滚开。”唐逸笑如受了刺激的狼崽子,恶狠狠地咬向秦徽音的手臂。
“啊……”
“闺女……”李桃花见状,也不顾害怕了,一把推开唐逸笑。
唐逸笑就是个病秧子,哪里经得起成年人的推攮,连带着唐绿芜一起倒了下去。
秦徽音借着这个机会,对着唐绿芜的胸口用力按下去:“醒过来!!听见你弟弟的声音了吗?你快醒过来!”
扑哧!原本已经‘死掉’的唐绿芜吐出污水,虚弱地咳嗽起来。
众人仿佛被点了穴,目瞪口呆地看着唐绿芜睁开眼睛。
“活久见啊,死人也能复生?”
“刚才绿芜那丫头明明已经没气了,身体都冰冷了,怎么还活过来了?”
“音丫头刚才真的在救人?她是怎么办到的?”
唐绿芜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怎么……怎么了吗?”
她向来胆小,现在全村有一半的人都在这里看着她,而她全身湿透,狼狈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受了惊的小猫般抓着唐逸笑的衣角。
“姐,你刚才差点死了。”唐逸笑抱着唐绿芜哭道,“你吓死我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哥哥交代啊?”
秦徽音坐在唐绿芜的身侧。
此时她全身都是水,有一半是唐绿芜身上的水渍,另一半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唐绿芜没事了,村民们看了会儿热闹就散了。
李桃花在那里骂骂咧咧,说着唐绿芜差点把她的小命都吓没了。不过显然这次的事情还是让她收敛了点,不敢再刺激唐绿芜了。
唐绿芜从旁边的议论中明白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感激地说道:“音音,谢谢你。”
“姐,你谢她做什么?要不是她娘让你来洗衣服,你也不会掉下去,更不会差点被淹死。”唐逸笑气愤地说道,“坏女人!”
“我让你姐洗衣服,不是让她来寻死。你去问问村里哪家的姑娘不洗衣服?为什么别人没掉下去,你姐就掉下去了,怎么不说她没用?”李桃花见唐绿芜没事,底气足了,也就不再让着唐逸笑了。“全家这么多人,难道还指望老娘一个人伺候你们全家?”
“她为什么不洗衣服?她为什么不做饭?她为什么不上山挖野菜、捡柴、挑水?”唐逸笑指着秦徽音。
秦徽音:“……”
问得好,她也无言以对。
李桃花带着女儿逃荒过来,先是嫁给村里的猎户,不到一年那猎户死了,接着嫁给唐大富。
无论是先前嫁给猎户还是现在嫁给唐大富,李桃花都没有让原主做家务或者干农活。她或许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绝对是好母亲。
她经常在原主的耳边唠叨的是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只要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什么都愿意做。嫁给猎户后,猎户身手好,总能打到野物,大的野物可以卖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