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李承欢和金师爷来到锦衣卫百户所,求见锦衣卫百户张斌。
张斌大半夜被吵醒,他强打精神出来与李承欢见面,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李承欢的职位虽然比张斌这个百户高,但是锦衣卫向来自成系统,李承欢不敢有丝毫怠慢,微低着头把自己的“重大发现”说了。
张斌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时间,张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承欢解释眼下的情况。
朝廷那边派了上百个“工作组”,过来进行土地改革的前期工作。
但这些工作组,却没有一个来联系高田县令。
这本身对高田县令李承欢就是一种极度的不信任。
可笑的是,这个李县令整天在衙门里过着他自己的清闲日子,不会出门体察民情,对县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一无所知。
这样的县令,朝廷不通知他才是对的……
但张斌又不敢泄露工作组的事情,他只好伸了个懒腰说道:“行,既然李县令把这么重大的情报送到了我这里,我们锦衣卫百户所一定立刻办理。”
张斌打着哈欠说道:“李大人放心,我们明天一早就像豫章府禀告,让他们派人过来帮忙捉拿逆贼,到时候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李县令千恩万谢的离开,心中一块大石头落
了地。
不过李承欢还是留了个心眼的。
李承欢找了几个衙役,吩咐他们在锦衣卫百户所附近盯着,看张斌有没有把消息传出去。
县令大人回到衙门里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吃了饭之后把几个衙役叫来问话。
衙役们也不知道李县令让他们盯着百户所干什么,他们如实禀告,说百户所一直没有人离开,只听到里面传来饮酒作乐的声音。
李承欢呆住了,坐在那儿愣了半刻钟,这才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来人,去把金师爷叫来。”
金师爷匆匆赶来,他看着李县令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李承欢压低声音,把百户所按兵不动的事情给说了。
说完之后,李承欢还重重一拍桌子:“这世间,为何这么多奸佞之人!”
金师爷苦笑:“大人,李源霸及一干逆贼在村子里闹出的动静极大,百户所那边消息灵通,肯定早就得到了情报。”
“既然他们按兵不动,想必跟那些反贼早就有所联系了。”
金师爷面色凝重的说道:“若真如此,大人您只怕是要危险了!”
李承欢只觉得毫毛倒竖,反复锦衣卫的刀子已经来到了他背后。
“那该怎么办?”李承欢含着眼泪说道:“老金你救救我啊!”
金师爷
苦笑。
不论是李县令还是金师爷,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真要是遇上什么造反的事情,他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金师爷沉思良久,他低声说道:“大人,好在逆贼还没有发动……依我看,大人不如先把锦衣卫百户所的张斌等人拿下,同时向豫章府报告情况,等张斌等人审问明白之后,豫章府的平叛兵马也就到了。”
李县令高兴的连连点头:“然后呢?”
金师爷哭笑不得的说道:“然后当然是跟着豫章府的官兵一起去荡平反贼,难不成大人还想抢走知府的功劳?”
金师爷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人,如今这种危急存亡之际,咱们能求得一条生路就好,其他的事情,大人莫想太多。”
李县令嗯了一声,他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劳烦金师爷把捕头和县尉都叫来,大家一起商议商议。”
傍晚时分,县尉和捕头来到衙门,李县令摆了一桌酒,请两人入席。
酒过三巡之后,李县令把自己的打算向县尉和捕头说了。
县尉和捕头大惊失色。
捕头倒不敢说什么——他们这些衙役归李县令直接管辖,早已知道李县令的性格,所以很明智的闭嘴不言。
而县尉则是很不以为然。
袭击百户所这种事情,若是闹
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再说锦衣卫百户要传递消息,人家也未必就要离开百户所,完全可以通过信鸽、暗门、密探等方式传递消息,未必就一定要穿着飞鱼服离开百户所。
县尉诉说了自己的顾虑之后,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围攻百户所非同小可,下官建议,可以先派人与张斌联系,若是他已经跟豫章府那边联系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县尉所说的话,在情在理,让众人暗暗点头。
没想到李县令却急了。
李县令猛然站起来,他怒斥县尉:“闭嘴!若是你去联系张斌,谁知道你是不是给反贼通风报信?若是打草惊蛇,张斌趁乱逃走,你就是反贼的同谋!”
李县令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然后厉声喊道:“来人!”
七八个衙役从房间外面冲进来,手中的钢刀寒光闪闪。
县尉又惊又怒,也把宝剑从腰间拔了出来。
李县令和县尉之间原本就多有芥蒂,但县尉怎么也想不到,李县令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看着县尉战战兢兢的样子,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