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旌旗招展。
西凉三十万铁骑最前方,一人骑着黑虎持戟而立,后方一杆金色云字大旗,迎风飘舞。
在他们的对面,是十万龙血铁骑,近四十万的虎豹骑。
这五十万铁骑,都是从北神与东神两关调来的的精锐,士气十足,没被之前的大败影响到丝毫!
李镇岳骑马立于阵前,望着远处的那支西凉军前方的骑虎之人,淡笑着说道:“这小娃娃,兵力这么悬殊的情况下,还真敢跟我硬碰硬。”
身旁的一名副将则是撇着嘴说道:“勇气倒是可嘉,可却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他们西凉军的铁骑压在这里这么多,如何去应对撼岩蝶原那边的百万步卒?十来万步卒破百万么?异想天开。”
“嘿嘿,莫云,你是不是忘了大帅传的帅令?斜阳关那边儿可还有十五万步卒和三万虎豹骑呢,你知不知道是谁带的?”
闻言,莫云撇着嘴说道:“知道知道,大帅的得意弟子元枭嘛……”
“对嘛,西凉这次算是完了,那云川倒是神勇,只可惜根基太浅了,他若是在西凉呆个十年八年的,恐怕咱们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莫云赞同的点了点头,可随即有些疑惑的说道:“当初那支杀的咱龙血大败的风……风雷骑,好像不在啊……”
李镇岳沉吟着道:“以西凉现在的军力,那所谓的风雷骑应该是去了撼岩城那边,不过云川没亲自带兵前去,我倒是很诧异,不过算下来,那边最多也就是二十万守军而已。”
“而且子尧带的那些人,林朽可是带着步卒败过铁浮屠的,那风雷骑还能比铁浮屠猛不成?”
“燃四道黑色狼烟,告诉张子尧不必紧张,云川在我们这里,虽有几万铁骑在那边,不过没有云川在,不足为虑,让他给老子上,破了撼岩城,直插天霖谷!”
随即李镇岳又抬头看了看时辰,笑道:“全军出击,一举击溃西凉,这个大年我们在西凉庆祝!”
咚!咚!咚!……
“杀!!”
黑龙上的云川,一句话都没说,身后的那些铁骑也皆是如此,只不过每一人的眼中都是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向那些铁骑的目光也不像是在看敌军,而像是在看一两一两会动的银子。
见敌方铁骑有了动作,云川身旁的薛定安大喝道:“兄弟们,咱不为别的,就他娘的为了银子,给我往死了打!”
吼!
薛定安话音一落,云川便高举手中大枪,胯下的黑龙也是咆哮一声,驮着“云川”,一骑当先!
身后三十万铁骑,喊杀声震天,冲的是一个比一个快!
……
蝶原之外,大将张子尧稳坐帐中,只不过此刻这位统率了百万大军的大将,似乎是有些心神不宁。
一名士卒快速跑到帐中报道:“将军,大帅燃起狼烟为号,云川在他那边!”
“什么颜色?”
“黑色!”
“几道?”
“四道!”
他们早便是商议过,以狼烟为信,若是燃起黑色狼烟,这证明云川在他们那边,而一道狼烟则是代表着五万守军。
闻言,一直忧心忡忡的张子尧则是长出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张子尧作为李镇岳的弟子之一,那日在莽原围杀云川之时他自然是在场的。
以往李镇岳在张子尧的心中,是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可那一日,在他心中无敌的李镇岳,不仅计谋输给了云川一筹,就连与云川对战之时都是被两戟打的落荒而逃!
虽然他没与云川真正的对战过,可云川却在他心中成了梦魇一般的存在。
若是云川在这里,他虽然也会硬着头皮带人上,却是无法抱有必胜之心,即便是兵力有着相当巨大的优势。
统军之将若是没有必胜之心,即便表现的再怎么淡然从容,也无法真正的提起军中士气。
而士气,恰恰是两军对战的关键之物。
听到云川不在这边儿的消息,张子尧绷了数日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笑道:“全军出击,以林朽为先锋大将,穿插蝶原,破了撼岩城!”
听闻张子尧此言,身旁的一名白胡子老者立刻大惊失色的说道:“将军,切不可这么做啊,蝶原足有三十里,是铁骑作战的佳地,若是西凉有铁骑埋伏在那里,我军很有可能会被杀的大败啊!”
“而且大帅的命令,是让我们从侧面破了撼岩城后,直插天霖谷啊!”
闻言,张子尧满不在乎的抬起了下巴,有些傲然的说道:“除我老师和那云川之外,我视天下武将皆为草芥尔,区区二十万守军,何足为惧?”
“而且我老师那里,押了五十万铁骑,更有十万龙血在,那云川敢不把那叫什么风雷的铁骑扎在林城那里?”
“不到二十万的守军,我百万大军,一人吐口吐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而且若是从蝶原两翼绕过去,会多耽误三日的时间,兵贵神速,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了撼岩城与天霖谷,而后直奔京兆郡,进而彻底将西凉镇压!”
张子尧之所以这么决定,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确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