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宫里,沈妩手里正拿着一件寝衣在仔细又认真缝制,已经二月底,沈妩腹中孩子也已经五个月了,高高隆起,月份越大,她也是各种不舒服。
此刻,她每缝制几针就要伸手揉揉腰,趁现在陛下不在,她才得以拿出来,不然陛下断断不会让她如此辛苦。
可再过两天就是三月初一,是陛下的生辰,唯有亲手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才是真情实意。
眼下只差最后一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主子,歇会儿吧,别累着。”明月看着主子如此辛苦,担忧的劝道。
陛下的寝衣,主子也不让她们插手,唯有干着急。
“就快好了,最后一点。”沈妩头也不抬的说道,可明月听得出,主子很高兴。
明月便只能在旁边候着,好伺候主子。
“对了。明月,流云宫现在什么情况?”
沈妩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也不忘打听文妃那边的情况。
“主子……”明月咬咬唇,有些忐忑,她不敢说文沁儿还没出宫。
“嗯?怎么了?”沈妩看向她。
明月只能如实告知:“主子,文二姑娘还没出宫……”
“嘶……”沈妩手里动作一顿,纤细的手指被针刺到,立刻冒出血珠。
这些日子为了陛下的生辰礼物,她倒忽略了那边,本以为上次找王太医说过以后,便没有后顾之忧,现在竟如此久了,还没有结果。
让她出个宫这么难?
“主子!奴婢看看,哎呀,出血了……主子别动。”
明月着急忙慌的,吓的不行,陛下宠爱主子,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她掉,现在把手刺到了,陛下又要怪罪她们伺候不周了。
“没事儿,这么大惊小怪的。”沈妩只能放下手里的寝衣,以免弄脏。
“怎么了?主子。”明珠跑进来问道,刚在外面就听到明月大呼小叫的。
“没什么事,咋咋呼呼的,被陛下知道,又想挨罚是不是?”
沈妩有些无奈。这俩小丫头,平时没规矩惯了,碰到她的事更是无比上心。
“主子……”
明珠明月讪讪的紧闭嘴巴,沈妩摇摇头说道:“好了。没事儿了,擦干净就好了。”
“别乱说,谁要是说了让陛下知道,我就罚她。”
“是,主子。”明珠明月齐声回道。“好了,扶我到外面走走。今日坐的有些久了。”
明珠明月一左一右扶着她。
“明月,可打听到文沁儿什么情况?”
沈妩一边走一边轻声询问。
“主子,好像是二姑娘的咳嗽一直没好,整日有大半时间咳个不停。”
明月轻声说道。
沈妩轻皱眉头,这么久了,太医院治个咳嗽怎么会治不好?
文沁儿这是铁了心了要待在宫里了。
再过两日便是陛下的生辰,宫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沈妩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明珠明月,务必盯好流云宫,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陛下生辰。千万不能出乱子。”沈妩不由得严肃起来。
“是,主子。”看到主子如此严肃,明珠明月也精神一震。
流云宫里,文沁儿盯着春眠送过来的药,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闪:“春眠,放会儿再喝吧,还有些烫……咳咳……”
“二小姐,得趁热喝,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春眠准备喂她。
“春眠。你去拿点蜜饯来,太苦了……咳。”
文沁儿虚弱的说道,好像是十分喝不下这苦药。
“二小姐,等等,奴婢这就去。”春眠放下药碗,转身出去。
文沁儿看春眠出去以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下床端起药碗,苦涩的味道飘进鼻间,让她厌恶的皱了皱眉。
她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无人后,把药倒进了窗边的百合花盆里。
那盆百合因为近些时日被药浸泡,已经渐渐枯萎,不似原来鲜活。
文沁儿放下药碗,又回到床上,装作喝完药的样子,紧皱眉头,用帕子捂着嘴,虚弱的时不时咳嗽一声。
待春眠把蜜饯拿进来以后就看到药碗已经空了:“二小姐已经喝了吗?”
“嗯,把蜜饯给我吧,这药实在太苦了……”
文沁儿低垂着眼,又咳嗽一声。
春眠赶紧给她喂一颗酸甜梅子:“二小姐啊,药不苦,不管用,你都咳嗽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效果,娘娘担心的紧。”
听到春眠说起姐姐,文沁儿有些心虚,她病的这些时日,姐姐担忧的饭都吃不下,常常责怪她自己,说是因为她惹了陛下厌弃,才让那些人忽视于流云宫,从而太医不认真诊治,才让自己咳嗽这么久。
可姐姐不知,月妃为了让她快点好起来然后出宫,派的是最好的太医,用的是最好的药,何况,太医院连一个着凉咳嗽都治不好?
是她自己存有私心,每每趁春眠不注意,偷偷的就把药倒了,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好起来,便会立刻让她出宫。
“是我自己不争气,咳咳……”文沁儿虚弱的说道。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