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的身份比较特殊,回到京都之后,自然也就变得极为敏感。
他是以阡二爷的身份归来的,而太子的行程尚在其后。
故而他们在进城门时,绝不能以太子的身份示人,薛锦画更是不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京都。
“可有令牌?”
“你是何人?竟敢拦住阡家的马车?”
外面传来的叫嚣声,让薛锦画的眉头微微皱起。
离开京都不过短短半年时光,现如此大的阵仗,莫非是京都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莫说阡家,即便是太子殿下亲临,那也得接受检查。”
“是谁给了你如此大的口气?”
凌炎的声音冰冷如霜,薛锦画仅是坐在马车里,便浑身一颤。
外面的侍卫从未见过这般强大气场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阡二爷吧?”
一道浑厚如钟的声音响起,薛锦画不禁微微皱眉。
风轻拂着马车上的帘子,掀起一角,薛锦画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立于不远处。
只是他侧着脸,薛锦画看不清他的面容。
凌炎沉默不语,依旧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着他。
显然,她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皇宫之中有刺客出没,如今正在潜逃,下官奉旨正在缉拿要犯。”
“拿着鸡毛当令箭?”凌炎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算是捉拿犯人,也该去捉拿那些逃走的家伙才对啊,进城的人也查,难道刺客还能大摇大摆地进城不成?”
“二爷所言极是,是小的们办事不力,这就为您放行。”
虽然那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可薛锦画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人的肩膀上,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薛锦画不经意间瞥见那一抹身影,心中不禁一紧。
难道是……
“这人是谁?”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薛锦画就听到凌炎的声音传来。
“爷,此人乃是公子锦,是三公主的人,听说是国师大人从漠北带回来的,三公主对他喜爱有加,直接将人讨要了过去。”
“三公主对他简直是如痴如醉,喜欢得不得了,公主不忍心他一直待在公主府伺候着,不惜放下身段在皇上面前为他谋取了一份差事。”
漠北人?
薛锦画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仔细端详,那人的身形比赵宇轩更为魁梧健壮。
赵宇轩走的是文弱书生的路线,根本不会武功。
如此想来,两人绝非同一人。
定是她想多了。
“三公主简直是有失体统,竟将圈养的奴才也赐予官职?”凌炎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三公主乃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静妃所出,只是她自幼刁蛮任性,嫁人后在婆家更是闹得鸡犬不宁,驸马爷也早早被她气死了。
如今的她孤寡一人,皇上对她心生怜悯,却不想她愈发得寸进尺。
起初,她还只是在公主府中圈养奴才,知道的人甚少,可如今,她竟将这些丑事摆到了台面上,简直是皇家的奇耻大辱。
不过,这些都并非重点,关键在于皇上竟然也应允了。
这意味着什么?
父皇简直是昏庸到了极点。
马车依旧晃晃悠悠地前行着,终于抵达了阡二爷的府邸。
薛锦画尚未得到片刻休息,便匆匆换了一辆马车,从后门疾驰而出。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宅子的后门。
“画画,我们到了。”
薛锦画下了车,青衣轻声说道,“夫人,先进去再说吧。”
偌大的院子,冷清得仿若无人之境。
此时的凌炎已经摘下了面具,他的神情清冷,恰似冷月高悬,与月色争辉,宛如一座不可侵犯的冰山。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她这才惊觉现场还有他人。
“闻大人,安排的事情,你可都清楚了?”
“老臣明白。”
凌炎甚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退下吧。”
等闻大人走后,凌炎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便是我为你安排的新身份。”
薛锦画心中已然明了,却依旧震惊不已,激起层层涟漪。“闻大人的千金?”
“没错。”
薛锦画眉头紧蹙,凌炎赶忙解释道,“想必你也知晓,我本就与闻大人家的千金有婚约在身。”
对此,薛锦画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知道,听闻到了适婚的年龄,闻小姐疯了,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也就是说这位闻小姐已经死了。”
“是的,闻小姐确实是疯掉了,最后是不治身亡了,闻大人伤心过度,在闻小姐去世的几年都对外说是在家养病。”
“父皇也是默许这件事情的,如今你回来了,咱们之间的婚事就算作数。”
原来如此,可薛锦画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她道:“我如今虽已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