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廿九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悠然道:“第二个原因我早就说了啊,难得遇到同类,再加上南潇姑娘那么漂亮,我自然想要亲近——不对不对,是交个朋友!”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年染染满意,她嘟囔着嘴,小声嘀咕着。
南潇神情淡然,似乎对自己的遮掩被看穿并不意外。
“你是在哪个洞天福地修行的?修行的是何种玄法?”
年染染发问,她还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输了。
狗廿九笑意盎然,反问道:“你丫头,难道你的南潇姐姐没有告诉过你,不能轻易追问其他修者根底嘛?”
年染染翻了个白眼。
才刚满十岁的她,还有着对他人情绪有着近乎天然的触觉。
在一番交谈中,年染染已经察觉狗廿九并无恶意,也收回了先前对他的成见。
南潇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司空长剑。
就在气氛逐渐冷却的时候,狗廿九却又坐了下来,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托腮,道:“我是可以说的啊,而且我也答应了一个人,可我迟早要离开的,所以那些承诺,只有找人帮我完成了。这就是我主动接近南潇姑娘的第三个原因。”
年染染又一次没抓住终点,眉头一皱,愤懑道:“你到底几个原因啊?!之前还有只有两个的!”
狗廿九嘴角上扬,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反问:“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年染染小嘴一瞥,叉着腰别过脸去。
狗廿九学着年染染的样子,不再托腮,也跟着叉腰,朗声道:“你猜我猜你擦不猜?”
“你!”年染染小脸都气红了。
大概是年染染跟狗廿九的南潇太过于喜感,南潇终于开心起来,她凤眸弯弯,就像是一轮上弦的月。
“道友,我也很好奇,这次我先来吧。我曾在蜀道的青崖福地学过一段时间,修习的是道经的残卷,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
见到南潇这么坦诚,狗廿九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郑重道:“南潇姑娘,不用道友道友的,多见外,直接喊我阿狗就行。你跟我应该差不多大,我也直接叫你南潇好了!”
南潇下巴微点,又道:“廿九道兄,不知你师承何处?”
被叫成道兄,狗廿九立马坐直了身子,还真有几分端庄稳重的气度。
清了清嗓,狗廿九沉声道:“我修习《羽化帝经》,半年前又被一个神秘人传下了《道经》,可惜全都是轮海卷。”
南潇和年染染震惊了。
看上去除了天资和相貌,全都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修习着两门大帝级别的经文!
稳住了心神,南潇眸光凝重,道:“道兄太过谦逊了。既然你修习有《羽化帝经》,想必是来自羽化神朝的皇子?或者是——徐家的传人?”
“嗨!这还真不是!羽化帝经是老大在临行前偷偷传我的,至于《道经》,那是我在进入南岭后,意外遇到一个神秘人,他神经兮兮的,强塞给我,还说我是他的王牌,要我好好表现。”
年染染撇嘴,有些羡慕嫉妒恨,幽声道:“然后你拒绝了嘛?”
“怎么会!主要是他给的太多了!”
狗廿九的话太招仇恨了,就连南潇都有些无语。
“那你刚才说,你要走了,是想把《道经》传给南潇姐姐跟我嘛?”年染染露出星星眼,神色扭捏,看上去有些害羞。
这一次,狗廿九没有跟之前那样打趣,沉声道:“你的命格太轻,承担不起的。传给你只等于是害了你。”
黑缎旁边的那一只眼睛,比之天上明月耀眼。
可年染染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
“南潇姑娘,不知道你可愿承担这份因果,接受《道经》的传承,代替我,在棋盘上好好表现。”
狗廿九转过头,望向南潇。
作为修习了两部帝经,且拥有预知能力的他,自然知道帝经之于修者的重要性。
《道经》,传自神话时代的道德天尊,极为珍贵。
其中蕴含的道与理,可不能那些残卷能够与之并轮的。
放眼整片古史,只有寥寥几部经文或可与《道经》平级,但没有绝对意义上的高低之分。
无论是《道经》、中州的《羽化帝经》、南岭的《妖皇经》,还是佛门的《阿弥陀佛经》、抑或是那些源远流长的古皇经文,都是同一层级的存在。
在某个秘境或者领域中,也许有所侧重,但并不会相差太多。
在仙不临尘的时代,人道至尊已然为最高峰,所留下的传承,皆可称无上。
南潇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眸光大盛,锋芒毕露。
“有何不可?”
少女的声音犹如山涧流水,清冽空幽。
平生的骄傲与意义,尽在这一句回答之中。
最能在战斗中寻找并把握战机的南潇,在生活中更是如此。
否则她不会在青崖福地沉潜九年,不会在演武大比上以命想搏,更不会横跨万里来到玄芒古城。
既然已经入局,那就认真扮演好角色,努力会自己赢得更好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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