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如血的赤墙为回归的两人一猪披上了红裳。
还在思考退路的南潇,凤眸对上了一道老神在在的目光。
“嘿!早就说!我的朋友,总有再会时!”
对于重逢,狗廿九笑容满面,英俊中的痞气十足,颇有少年感。
他摇手,呼唤南潇和年染染过来。
在其身后,清秀的猫儿和壮硕的虎子等人,全都站在狗廿九的身后,神色凝重。
以妖娆女人为首的队伍来势汹汹,让经历过生死的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森然的杀机。
就连一向与狗廿九作对的猫儿,此时少有的将傲气内敛,默不作声。
无论他们内里关系如何,大敌在前,一致对外是默契。
南潇勉强扯起嘴角,与年染染一道,挑了一处距狗廿九等人不远的空地,盘坐调息。
才从狗廿九那里得到的完整《道经》轮海卷及其九字,南潇都还没有入门,为了迎接之后的战斗,她此刻更要争分夺秒地去钻研。
好在南潇先前学到的残卷亦是《道经》,基础的脉络或许没有太大变动,但在道行和威能上,远胜之前。
只可惜,纵使南潇拥有极高的悟性,一时间也难以尽数消化,现在只不过是临阵磨枪罢了。
脸上还有红肿的年染染泪眼盈盈时亦没有闲着,有烛将举。
她以彼岸境界的轮海神力洗刷碧玉扇,以期其更助火势。
南岭群山无冬,日下却有霜寒雪。
随后陆续有人从林中走出,踉踉跄跄,身上带血。
像是被那个妖冶如花的女人驱逐而来。
抑或是白眉老人。
负碑的矜贵儒衫八风不动。
身具血气的修者数十,其中破壁者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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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薄西山,山林中人声更响。
自觉无法逃脱的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结盟。
南潇一次又一次地将堪镇永恒的道经九字暂时篆刻在神桥的九道阶梯上,使得被寒冰钉在半空的命轮更加牢固。
这九个字就如同及时雨般,镇住了南潇不算坚实的道基。
在将来的战斗中,南潇或许不会再面临空有虎符却不敢调用神兵的情况了。
苦海依旧是玄冰高浮,灵动云秀,隐约有奔涌的江涛之音。
“南潇,该醒醒了,我看见了今夜的命运,河流之上的水光,稍有晨星闪耀啊!”狗廿九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语气轻飘飘的。
结束了调息,道经玄音没入苦海,南潇睁开了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东方木拓此时站在一边,向南潇和狗廿九等人介绍到现在的情况,道:“如今我们与南岭来此试炼的多数修者和妖族结成暂时的同盟,以面对来势汹汹的破壁者们。部分身后有着大势力的人会袖手旁观,他们说这一次来只是为了见证,不会亲自下场。”
东方木拓虽然年纪不算很大,但行为处事颇为稳重。
仅仅是一下午的光景,就将互相戒备甚至打算各自为战的修者和妖族们,团结起来。
当然,那些能来此试炼的人或者妖更不是傻子。
破壁者和那些随从们,压迫感太强了。
南潇心中微沉,道:“破壁者认可那些人的存在吗?”
“南潇姐姐,这个我可以保证——”出身和见识全都不凡的年染染闷声解释,又道:“我看到了部分人身穿中州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们独有的外衫,与那个妖媚女子相商许久,而后更是被那三个人亲自奉茶以礼相待。”
“呸呸呸!”
狗廿九吐出嘴里嚼烂了的狗尾巴草根茎,痞帅的脸上尽是嘲讽,道:“他们算什么数一数二,徐家的血脉和皇家子弟无一在这!所以,那三个所谓的破壁者,在耍猴呢!”
闻言,东方木拓眼睛一亮,立马追问道:“道友,我知你战力高强且来历非凡,还请帮忙解惑,该如何破局?”
南潇静默,像是在等回答。
“嗨!还能怎么办?破局呗!南岭八千里地和玄芒古城被当成棋局,一些被委以重任的天骄四处散落,于是陈年旧迹被风波掀开,处处净土皆是战场,面前的这座净坛寺便是其一。既然是试炼地,那么避免不了有棋手厮杀。现如今,这里对阵的只能是两方——”
狗廿九卖起了关子,露出的那只眼看向南潇,像是老师对学生的提问。
南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起手,谷雨化作十方云雾,将众人和两头颇有灵智的猪妖覆盖。
年染染、狗廿九和东方木拓自然不会反抗。
在狗廿九的眼神示意下,猫儿、虎子、病崽他们顺从地走出雾气,盘踞在外以守护。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破壁者他们和我们。你是想问我大概的棋手属于哪方阵营吧?”
没等狗廿九回答,南潇扯起嘴角,道:“基于我之前在路上村庄的了解和你的提示,我大概能猜出部分。三个破壁者,负碑青年为羽化神朝派来的值日游神却修有吞天妖法,为首的女子虽为人身且容貌无瑕,可是所行之事更贴近于妖,或许是南岭妖皇殿的几位殿下之一。而那个白眉老人,能与妖皇殿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