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啊。”温国庆摆摆手,因为吃了温迎喂的药,他现在都不怎么痛了,一时间脸上失去的气血都恢复了很多。
“二婶,欢姐,你俩帮我把二叔扶坐起来。”温迎说着。
梁玉兰琢磨着温迎应该还没救治完,立马跟女儿一人一边把温国庆给扶起来。
温迎蹲下身,观察温国庆的脚踝。
方才止血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温国庆不仅腿肚子有伤,脚踝也因为崴过错位了,踝骨肿起来很大一片。
她说道:“二叔,你腿脚动不了,是因为你的踝骨彻底移位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复正哈,掰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且忍忍。”
温国庆暗暗庆幸有温迎这样能耐的外甥女,点头说好。
温迎已经握住他移位的踝骨,手腕使劲往里一掰。
骨头归位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又很快被温国庆口中发出的哎哟声掩盖。
接着他就惊奇的发觉,自己本来僵硬的脚可以扭动了。
“迎迎,我的脚能动了!”即使之前就见识过温迎的医术,可都抵不过亲身感受。
这一刻,温国庆才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围观的村民,也是由衷的钦佩!
这温迎丫头年纪轻轻,本事怕是都可以赶上赤脚大夫黄大娘了。
梁玉兰把温国庆扶回屋躺下。
温国庆笑着说:“我没事,可以自己走的。”
温迎皱眉:“二叔啊,你脚是没啥事,但腿肚子上的伤都快划破血管了,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伤口没恢复之前,你都别下地了!”
温国庆面露难色,“那可不行啊,二叔得回打井队干活。这是我从王老三那接来的活,工钱不少呢!停不得,一旦停了前几天的工钱都没了!况且再过不久,粮食也快收成了,你二婶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梁玉兰坐在一边,碎碎念道:“还王老三呢?我跟你说一百回了,王老三手里的活你别接,他带的打井队一年到头伤亡是最多的,可你就是不听。
都给自己伤成这样了,还惦记去给他干活!你就不能想想我们一家子人吗?你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能承受得住吗?”
“你这说得什么话,赚钱的活由得人挑不成?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算真有啥事,咱家不还有迎迎?”温国庆看向温迎,眼里全是笑意,这丫头现在可是家里的一块宝!了不得哟!
“你还笑,我都要被你给急哭了!”梁玉兰越说越委屈,“本来好端端的,何苦遭这罪啊,况且你一伤着,别说外面的活干不了,就是咱们地里那些粮食只怕也收不过来了。”
说到这点,温国庆也是满脸愁苦:“也是,收粮食的事才最紧急!”
“不要担心,收粮食的事还有我跟迎迎可以出力呢,爸爸你只管好生将养着!可别再落下什么毛病了!”温欢站出来,一脸的乖巧懂事。
“你跟迎迎都是小丫头,干不动那些体力活的。到时候还是我去吧,我多注意点,肯定能行的。”
“这哪成啊?”温迎反对道,“二叔,这可不是小事,挨着血管那块肉要是没养好的话,你以后腿上的血管壁会很薄,稍微走动两步,血管都容易破损!
你听话,好好养伤吧,粮食我们可以花钱找工人收。”
温国庆犹豫着说:“这个月才刚开始,我就伤了,工钱是拿不到了,哪里请得起工人。”
温迎反问:“你这严格来讲算是工伤,按理来讲,不仅工钱得照发,还该给你人身赔偿才对。”
梁玉兰和温国庆对视一眼,都有些愣住了。
半晌,梁玉兰才叹气:“迎迎啊,那王老三是个硬茬,二队里蛮不讲理的就是他了!
虽说他开的工钱高点,可他定了规矩,必须做一周压一周,也就是做满两周才给算工资。
因为一般人去了啊,根本做不满两周,就会因为受伤疼痛,再也去不了。
多少人因为自己没做满结算工钱的时间,只能暗自认栽。”
“迎迎,二叔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那王老三练过手脚功夫,心眼特别小,连他找的婆娘都浑的很,整个支队的都不敢惹他们两口子,还是先请两天假,等二叔身体好点,再去把那剩下的几天做满,再找他要工资吧!”温国庆说着,也是有些愁眉苦脸。
温迎叹了一口气。
二叔一家都这样朴实老成,有时候选择自己受委屈,也不要去麻烦别人。可总是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太好欺负,所以一再蹬鼻子上脸。
做人可以善良,但是要善良的有烽芒。
温迎要带着他们赚大钱,可他们这种老实的性格,迟早会成为赚钱路上的绊脚石。
刚好她可以借这个机会,纠正一下他们胆小怕事的处事风格。
“我晓得王老三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再嚣张厉害能大过法律条例吗?犯法的人还会被送进牢里呢,王老三这种黑心的做法,本就法理不容!二叔为了给他干活,命都差点没了,让他负责怎么了?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温迎骨子里就是个护内不讲理的人,她已经把二叔一家都当做自家人了,又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被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