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想要攀高枝的心思,李月一边斥责着,一边主动走向周时凛。
越靠近,她才越清晰的发现,这男人长得是真帅啊,五官精致俊俏,哪怕脸颊一侧沾着泥点,也丝毫不影响他给人的感官,仍旧俊美无双。
李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向他伸出自己的手,可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角,男人就猛地朝她抬起头,用那双冰冷又微微泛着赤红的眼睛瞪着她。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漆黑如墨,深冷如冰,像是能将人活活吞噬。
那一瞬间,李月浑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
她都还来不及反应,刚脱口而出几个字:“我给你治……”病。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周时凛已经暴戾地隔着衣袖抓住她,接着他手腕翻转,朝下狠压李月的手臂,像是要把她的手生生折断。
“啊啊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李月痛得惊声惨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满头大汗,以为自己手就要这么断了的时候,周时凛才干脆利落地收手,连多看她一秒都嫌弃,语调冰冷又无情:“滚!”
抱着近乎断掉的手臂,李月哇地一声就哭出来,她愤愤瞪了周时凛一眼,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
李月哭着跑走的时候,看到门边的李明和林峰,更是又气又狠,斜了他俩好几眼。
李明和林峰心里那叫一个无奈,摊手道:“谁让你自己要靠近的?都跟你说了别去,非不信。”
刚说完,二人就看见温迎拿起医药工具,也打算靠近他们营长。
林峰急了,连声劝阻:“二妮别去!我家营长现在是发病状态,谁也不认识的,等他熬过去这阵,你再给他医治都成。”
他生怕温迎这时候过去也被伤着,到时候营长清醒过来知道了,不得给他俩皮都脱一层?
看着周时凛越攥越紧的拳头,修剪齐整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去了,血不断从指缝渗出,温迎没有丝毫后退的想法,坚定地走向他。
“没关系,我能有办法缓解他的痛苦。”
温迎语气很淡,音色极轻,轻到像是带着某种心疼的意味。
“你别找死啊……你到时候有什么事,让我和李明怎么跟营长交代啊!”
林峰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过去,只能干看着。
就在温迎不听劝,在周时凛面前缓缓蹲下时,林峰跟李明齐齐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周时凛,你冷静一点好吗?”温迎半蹲下身,平视着他,声音温柔得像是江南烟雨中迎风婆娑的弱柳。
被痛苦肆意纠缠着的周时凛,整个人似乎置身无尽的幽冥中,仿佛有无数小鬼抓着他的四肢百骸,拽着理智往下陷。
那一点温柔的婉转之声,宛似一束在幽冥中蓦然亮起的灯塔微光。
男人紧绷的身子怔了怔,温迎抓住这个机会,握上他紧攥的手,紧紧包裹着他。
感受到温热的细腻,他指尖猛地一颤,伴随着震动的胸腔,短暂地从无边的漆黑中被唤醒。
面前是温迎近在咫尺巴掌大的脸,男人赤红着双眼跟她对视,说不出的悸动顷刻间无形的放大,和身体的剧痛混合在一起,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使得他更加彷徨。
他喉结滚动的急促,连带着呼吸愈来愈沉重,好似压抑着什么。
林峰跟李明没听见什么动静,纷纷睁开眼,却见温迎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还握上了他们营长的手?
二人一时都有些傻眼。
周时凛找回三分残存的理智,朝温迎开口:“别碰我……”
每个字都咬极重。
温迎却摇头,满眼柔软,却又坚定的望着他:“我得给你上药。”
说着,她就低下头,使了几分劲儿,一根一根掰开了周时凛的手指。
他的手心此刻血肉模糊,在他的自虐下触目惊心,血腥浓烈的涌上来,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她眼睫微颤,根本不忍细看,转开药膏沾染在指头,细柔的往周时凛手心里点涂。
刺鼻的药膏味在鼻息间流转,周时凛感觉浑身又尖锐的作痛起来。
他低着头,牙齿咬着舌尖,喘息越来越重,整个人颤抖得似是被冷冽风暴侵袭着一般。
周时凛很厌恶这样不受本能操控的自己。
他也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他这般的模样。
尤其是温迎。
他抬起头,脖颈处的青筋突起,一字一句,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走啊。”
趁他还有理智。
温迎见过他很多样子,或沉稳,或冷酷,但像这么痛苦可怜地颤抖蜷缩着的模样,却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男人手指不断挣扎着,想重新合拢手心继续自虐的举动,温迎的心几乎揪成一团。
她用力紧握住周时凛的手,将他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另一手则落在他肩头,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抚摸:“你听我说,不要激动,保持平静,都会好起来的。”
李明和林峰都下意识摇头,这哪能管用啊?
营长现在是六亲不认,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她说的话。
而且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平复得了情绪,可神奇的是,周时凛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