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女子不能不参加秋闱,当初她那个好姑母,怕她抢了穆如歌的风头,也不让她进宫。
她自小努力,自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样样不比穆如歌差,若能进宫,再得太后提点,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会比穆如歌差的。
只可惜啊,她的命生得没有穆如歌的好。
她没有一个一心一意替自己筹谋的母亲,也没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虽然她们都喊太后一声姑奶奶,可太后就是疼爱穆如歌,不疼她。
杨靖听母亲的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梁氏狠狠地瞪了蓝蕙一眼,也带着自己的嬷嬷走了。
方才乌泱泱的一群人,现在只剩下了蓝蕙,和伺候她的玉兰。
“玉兰,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玉兰是回答不了她的,她也不敢回答。
好在,她只是问一问,并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阿商送凌王回府后,又骑着马赶去抚国公府传话,路上正好遇到去侯府传旨后回宫的内侍。
他没有走正门,直接走到巷子的尽头,越过了那道院墙,落地那一刹那,还把在坐在廊前绣手帕的玉簪给吓得扎了自己的手。
“啊——”
她扔下针线捏着手指站了起来,“你好好的大门不走,翻墙干什么!登徒子!”
看到是阿商,玉簪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阿商挠挠头,他是干暗卫的,平日里没事就是翻人墙头,都习惯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骂登徒子呢!
不得不说还挺新鲜!
“玉簪姑娘,对不住啊,我家王爷命我来,给你家大姑娘传话,话传到了我就走。”
玉簪瞪了她一眼,“在这儿等着,不许乱闯,不然我告诉姑娘,打断你的腿!”
阿商悻悻地咧咧嘴,老实退回墙根儿,耸着肩膀,活像个犯了错的孩童。
没多久,屋里的人就出来了,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只用一根木簪松松将一头青丝挽起,长长的发尾垂在胸前,脸上粉黛未施,却也如同清水出芙蓉般的,叫人移不开眼。
阿商抱拳行礼,刚想说话,穆轻颜就道,“你方才,吓着我家玉簪了,我就这一个丫头,吓坏了你拿什么赔我?”
阿商抬眸,玉簪正在穆大姑娘身后冲他龇牙咧嘴的。
这丫头,还挺记仇的!真进去告状了!
“姑娘,属下并非有意……还望姑娘大人大量……”
“我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我就是个小女子,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家玉簪的精神损失费?”
啥玩意儿?
“那,我也拿针扎自己?”阿商小心翼翼地问。
来之前他还不确定王爷为何不在街上叫住穆大姑娘,而是要让他跑这一趟腿。
现在他确定了。
王爷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来,做大姑娘的出气筒!
老天!他想换个主子,可以吗?
“行啊,一根手指头两根针,扎去吧!”
阿商看见,穆大姑娘往石桌上扔了一排银针,根根泛着寒光……
啊……不用这么狠吧……十指连心啊……
一根手指头两根针,那他得嗷嗷叫到什么时候?他倒是不怕丢人,若这声音在大姑娘院里传出去,这,不太好吧……
他颤巍巍的伸手过去。
玉簪看着那银针咽了咽口水,方才她就扎了那么一下,都疼得不行,这么多银针都扎到手指头上,那不得活活疼死了?
她悄悄拉了拉自家姑娘的袖子,小声道,“姑娘,算了吧……这,很疼的……”
声音再小,阿商也听见了,他立马就坡下驴,缩回了手,“姑娘,求您了……属下还有个消息带给您,您要罚我,也等我说完消息再罚,我怕我一会儿疼晕过去……”
穆轻颜本就是吓唬吓唬他的,没打算真的罚。
她白了阿商一眼,默默收起了那排长短不一,明晃晃的银针,拢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瞧你这点儿出息!说吧!什么消息!”
“大姑娘上回出城,不是被人埋伏了吗?”
“嗯,怎么了?”
“王爷命人去查了那伙人的身份以及背后主使者,发现他们是盘踞在徨县一带的土匪。王爷为了给姑娘出气,元夫人进府那日,他就带着人连夜赶去徨县,把那伙土匪给一窝端了,还救出了许多被掳劫上山的女子。”
穆轻颜挑眉,哦?还有这回事?
“当时清场之后,属下就多了一句嘴,问王爷悄悄离京不告诉您,您生气了怎么办。谁知有一名妇人还未走远,她听到说起穆大姑娘,便返回来问,我们说的穆大姑娘是不是抚国公家的姑娘……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求王爷带她回来见您,说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您……于是王爷就带着她回来了,现在人在王府安置,大姑娘明日若得空,不妨过府问话。”
“是什么人?”
阿商摇头,“王爷没问,那妇人也没主动说。但王爷根据那妇人的年纪猜测,她大约是当年跟在您母亲身边伺候的人,后来不知为何出了府又出了京,还被山贼给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