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宫中,穆轻颜正经地给秦皇后行了礼,“多谢皇后娘娘替臣女解困。”
秦皇后坐在首位上,面带微笑地抬抬手,示意她免礼坐下。
“你天资聪颖,区区一个穆如歌哪儿能为难得了你?本宫不过多此一举而已。本宫还要多谢你,治好了桑白的喘症,让本宫的叔父,得已宽心。”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娘娘客气了……”
秦皇后有些恍惚,“桑白和本宫一样,自小就没了爹娘,身子又不好……好好的一门亲事早就定下了,却因为自己的身子,迟迟不敢完婚。那襄宁侯家的大公子,是个痴情的,至今也不愿退婚。好在桑白如今身子大好,这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提到襄宁侯府,秦皇后又怕她尴尬,于是又道,“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可惜了他们蹉跎了许多年……”
穆轻颜低眉浅笑,“皇后娘娘,臣女回到京都不过半年光景,与那杨二公子拢共也没见上几面,委实算不得有什么感情。再说了,这婚事被退了,臣女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秦皇后虽然不知道蓝蕙未婚先孕一事,不过襄宁侯府前脚退了穆大姑娘的亲,后脚就将明远伯府的嫡女抬了进门,若说这二人之前没有任何瓜葛,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这样看来,那杨二公子,也算不得个良配。
想到这儿,秦皇后笑了,“穆大姑娘容色倾城,天资过人,值得更好的。瞧!这不就让皇家捡到了你这颗明珠了吗?凌王弟也缠绵病榻多年,如今身子大好,你也是功不可没的……”
穆轻颜知道,秦皇后看着柔弱,但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的。
否则也不能以一身病躯,稳坐中宫这么多年。
自古太后和皇后,也算是难以相容的两个人,可她连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婆母都不怕,可见这个太后,实在是不得人心。
“陛下与凌王弟有意追封先孝烈皇后,不曾想今日在朝堂上一提出来,就遭到了许多大臣的极力反对。”
穆轻颜想,反对的应该都是太后在朝堂上的人吧?
建宁帝这招也算是高明,就这么一个由头,就将蓝太后在朝堂上的人脉给揪出来了。不过,蓝太后稳坐后宫高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区区追封,不过虚名而已,并不会给她造成实际的影响,蓝太后为何要阻止?难道不怕落得一个不能容人的骂名?
况且,先孝烈皇后是元后,按照大安律例,只有元后能与先帝同葬陵寝,不管追不追封,蓝太后在宗庙的地位都是比不上先孝烈皇后的。
先孝烈皇后的牌位,能供奉在太庙,而蓝太后百年后,按律牌位是不能进太庙的。
她可以有自己的陵寝,只是不能与先帝同葬。
“不过追封而已,太后为何要反对?”
其实她本不该妄议皇家的,但话是秦皇后先提出来的,她不过应答而已。
倒也无妨。
“这些事情,还是凌王弟告诉你比较妥当。说了这么会儿话,想必太后也等不及了,走吧,本宫亲自送你过去,有本宫在,太后不给本宫面子,也得看在本宫这身份上,息事宁人。”
穆轻颜不置可否。
心里却暗安吐槽,跟皇家人相处当真是累得慌。
皇后是有凤辇的,托秦皇后的福,穆轻颜也在宫中坐上了轿辇。
只不过,在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时,穆轻颜察觉到内侍有些不对劲。
她来不及思考,感觉到身下的轿辇被卸了力要往下落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已经飞身起来跃了出去。
与此同时,秦皇后也在突然的失重之下,惊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就被人揽住,整个身子凌空而起,几个旋转之间稳稳落地。
反观那些抬轿辇的内侍,统统摔的四仰八叉的,轿辇重重落地,虽没有散架,却也是有了松动的迹象了。不敢想象人若是从这么高的轿辇上摔下去,会如何。
随行的女官和宫女都吓得花容失色,见秦皇后无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今日皇后娘娘有失,她们这些人统统都得人头落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蓄意谋害中宫!不怕人头落地,株连九族吗!”秦皇后身边的女官容尚宫厉声喝道。
内侍忙跪地求饶,口中都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脚下打滑呀……”
秦皇后惊魂未定,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一向柔和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从青鸾宫到寿祥宫,必定要经过这条甬道,本宫入宫这些年来,走了不下百遍,何曾有过脚下打滑之说?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打到招供为止!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中宫,还有未来的凌王妃!”
甬道内有事发生,在附近站岗的的御林军早已跑了过来。
秦皇后一声令下,方才负责的抬轿辇的内侍全部被抓了起来,带下去审问。
容尚宫方才也察觉脚下有些打滑,但这些天总是下雨,地上有些潮湿,脚下打滑也属正常。
眼她看了过去,在太阳的照射之下,那潮湿的地板上,竟有油光!
她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下,然后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