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连面都没有出。
杨靖更是没有露面,直接带着那青楼女子又出了门。
玉兰慌得没有了主意,思来想去,明远伯府那头是指望不上,只能命人去给国公夫人那头送信。
但送信的人没能出侯府大门,被人捂嘴绑了起来,求救无门。
蓝蕙心里只后悔自己失策,没能想到梁氏为了对付自己,竟不顾家声,让杨靖带着青楼女子进了门!
死胎不能及时娩出,对母体伤害极大,若是血崩,那人就活不了了。
好在她之前一直寻了稳婆在院里养着,眼下大夫请不进来,只能靠稳婆了,希望她经验丰富,能帮她活下来。
蓝蕙边用力边道,“只要你能助我平安娩出死胎,我定然有重谢!”
稳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眼下只能靠着老道的经验手法来救人了。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顺利将死胎娩出,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已经活活憋死了,出来的时候,小脸都是乌紫乌紫的。
蓝蕙看着那没了气息的孩子,满腔愤恨。
“放着别动,我自己处理……”
文稳婆为难,“少夫人,按老规矩,夭折的孩子,是要用瓮棺葬的,不能留在府里……”
蓝蕙很虚弱,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容反驳,“我说留就留!”
稳婆只好将孩子用衣裳抱起来,放在一旁。玉兰害怕极了,也不敢去碰,只能尽量避开视线不去看那个血淋淋的死胎。
好在,她的主子活下来了,她也能活下来。
“少夫人……”
“以后,叫我大姑娘,明远伯府的大姑娘!”蓝蕙眼底泛着冷光,不知在看着什么。
玉兰心头发寒,不过私下里也觉得蓝蕙是咎由自取,她不该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就在自己的婆母面前张牙舞爪,但这些话,自己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大姑娘,奴婢命人去请大夫,去国公府求救,都被夫人拦下了……奴婢无用……”
蓝蕙冷笑,“怎么能怪你呢?怪只怪我自己太蠢,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就将那老虔婆得罪了个干净,她要弄死我,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经过此事我也算真正看清楚了,自己嫁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了孩子也好,也省得他成为我的累赘,或者成为别人拿捏我的工具……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也不用害怕了……”
得知蓝蕙小产,折腾了一夜总算活下来的消息,穆轻颜也不得不感叹蓝蕙命大。
不过她没了孩子,要么一蹶不振,要么所向披靡。身负血恨,她应该会是后者吧?
“继续盯紧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也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原主不能白死……
等她对付完梁氏,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狗咬狗的戏码,真的恨吸引人。
等梁氏倒台,秦桑白再嫁给杨翊,没了婆母磋磨,她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杨翊应该也会很想报了这杀母之仇的!
至于杨靖,没了梁氏筹谋帮衬,他不过就是个酒囊饭袋而已,不值得她废脑筋。
她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忙,那就是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圈。
她虽然现在她有凌王的人可以用,但是,自己的人和凌王的人,是不一样的,即使他们将来会成为夫妻,她也需要拥有自己的力量,才能安心。
毕竟,谁也不知道凌王能不能一直这么可靠。
若是凌王知道她的心思,指不定得伤心成什么样呢……
“她近来,在忙些什么?”
阿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姑娘近来,总在城北穷人巷走动,好像已经建立起了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学堂,供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识字,那位秦家姑娘,还有穆三姑娘,做了学堂里的先生……”
凌王闻言,倒是不意外,“你派人盯着点,有什么不妥的,就来禀告,她想做什么,就让她放开手脚去做。她本就是翱翔的飞鸟,不该囿于一方天地,困顿一生。”
“是,刚收到飞鸽传书,元大人已经到达徨县,明日就能进京了。”
“派人前去接应,无比要让他安全入京。”
阿束心道,元大人可是九州漕运总督,手底下掌管着四千兵马呢,若非举兵造反,谁敢去寻他的晦气?那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雍王上回,其实就是在找死。
但奈何他拥兵自重,割据一方,陛下也不能轻易动他,就怕狗急跳墙。
“燕大夫呢?”
凌王好像已经两日没有见到他了。
阿束回到,“燕大夫说,王爷的身子已经好了,不需要他成天乌眼鸡似的盯着了,所以带着那位十七公子,四处闲逛去了……”
而眼下,燕大夫正带着煦临站在钦天监王知秋的府邸前。
得知煦临是自己的亲孙子后,燕大夫就一直在寻找着当年在破庙里,那个不顾自己寒冷,将身上唯一的棉衣用来裹住这个孩子的那位书生。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
几番波折之下,他总算查到了,当年赶考落榜的落魄书生,如今已经是堂堂的钦天监监正,官拜五品。
燕大夫让煦临上前叩响门扉。
不久后,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