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又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去找麻烦?”
陈纯熙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因那个铺子咱们都也只是派了人看管的。外头哪儿能晓得是我们的呀。前几天有这么一出我也就只当是误会,或者就因为不知道是我们的,所以才敢来的。便也就是使人打了出去也就罢了的。想不到昨日又来了。我便着人去查了一查,于是就觉着有些古怪了。”
佩佩嗯了一声,“说说,都查到些什么了。”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说了一句,神情间倒也有两分的不敢相信,“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纪家的表姐。”
“纪止柔?”佩佩也不敢相信,“她还想着找我们的麻烦做什么?再说她家里也没父兄,有什么能力来做这样的事儿?”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回来禀报的人就是这样说的。倒也不说就查到了她,只是那条线到她那儿就断了。哦,对了,还有一事儿呢。”她靠的佩佩近了些,“我的人在她们家看到有外男出没呢,原本这事儿也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吧。只是因着我的人查到了她,便也留意了一下。”
她伸手去拿了一个橘子,“可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折了两个人。”她的指甲掐进了橘子当中,“若是她的亲戚什么的,想必也不至于查不出什么。又是生面孔,总归画像来看我是没见过的。”
她叫了一声,外头的婢女就进来了,还捧着一个画卷,陈纯熙接过了就叫她下去了,“你看看吧,我还特意带来了。”她一边展一边说,“我看见的时候倒是觉得,这男子长得还算不错,若是在京里有些名气,想必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喏,你看。”
佩佩喝了一口茶就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这一眼她就愣了一下,转而挑了挑眉,“你的人真说他出入在纪家的宅子?”
“对啊。怎么,你认得?”她把画扔在边上,陈纯熙和别的人不同,是经历过两世的,可是她说没见过便是她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个人。她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看去温温润润的样子,却想不到是这样心狠的人。我派去了四个人,安好回来的就一个,还有一个受了极重的伤。就是不知道他和纪止柔谋划些什么。”
佩佩想了想,“你找人再去查查他的身份,来自哪里之类的。这个人我在江南就见过,之后回到了京里每次见到也总觉得蹊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只是那日我和太子殿下一起见过这个人,想必他回去之后是有查过的,只是却没有付诸什么行动的话,怕也是没查到什么?”
想到这里她眉心就皱的更紧了,手指无意识的揉在一起,“若是他的人都没有查到什么,那叫我们去查,怕是更有难度。”
“你见过他?”
“嗯。我在江南的时候见过,他是我隔壁那户人家的琴师先生,之后回了京城见他,却是在白云寺中,他自称和苦涯大师是好友。哦,对了。”她勾唇挤了一个笑出来,“恰好那次我在白云寺中造了刺客。那些刺客居然能在舒大他们手下全身而退,到底是有几分厉害的。”
陈纯熙点了头,“这事的确有几分蹊跷,我使了人再去查查。若是真的查不到咱们再另想法子。”
其实胭脂铺子原本就不是单纯只想拿来做个铺子的,钱她们都不会缺的。只是那时年纪小,未曾想那么多。年纪大了一些就知道自己开始布置属于自己的情报网了,像刚才陈纯熙所说的“我的人”便不是陈家的人,是她自己培养的。那个时候开始,就找了一些妥当的管事帮着养那些个八岁左右的孩子,如今也是过去了这些个年头,倒的确叫她培育了不少人手出来。
至于当初为什么要开胭脂铺,而不是更容易得到情报那些的酒楼之类的,是因为她们到底是世家贵女,和家里长辈说开胭脂铺还是女儿家闲来无事开一个顽罢了,若是真的开一个什么酒楼怕是一定不会被允许的。
商人的地位本来就低贱,女孩儿家更是要离这样的远一些。
但她们的胭脂铺子里头的淘胭脂手艺那是来自宫里头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生意好了之后便开大了也加入了首饰等,在楼上自然也就布置了类似茶馆的叫那些娇客们可以歇歇。
她们不论朝政,佩佩她们也不想知道朝政。只要知道想知道的就成了,而这些贵女面上自然是规矩的不得了的,私底下却也是什么话都会拿来谈笑的。
如吕德纯的事儿她们也是谈到过,“这话倒还好没有传到徳纯那儿去。那天我刚好是在的,便都封了底下人的口了的。说是徳纯早就心许了哪家的公子呢,所以前些日子她们家的兄长提亲也被驳了回来。”
“可是咱们都才十三岁,这样的年纪便是没有什么心许的人,家中长辈想要留着拒了婚事,自然也该是理所应当的啊。”
“可不是嘛。可是那人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徳纯是大将军的嫡女,这样的身份若是往上嫁了,那非得皇室不可了。可是皇室,谁不知道陛下子嗣单薄,太子殿下又早早被你给定下了,就剩一个二皇子了。可依我看,二皇子八成是没可能的呀。”
“哦?”佩佩挑眉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没可能啊?”
“因为……”因为上辈子她就没有嫁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