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看着她是怎么从一个原本就比较模糊的身影化作黑夜里面的一个小点。
五条悟这么问的时候却好像自己得到了答案,哦了一声,虽然说没有在脑子里面留下任何的印象,但是如果真的要在记忆里面找,也不至于找不到,他想到之前之前在演奏的时候,绪方梨枝的确是因为看到了下面的某一幕,才会突然变成那样子的。
当时下面人来人往,好像的确就是这个女生挤开人群上前。那个时候的五条悟没有太在意她,而现在却很鲜明的记起了这个人。
说起来之前是不是也见过的?
他继续在记忆里面回溯搜索,最后恍然大悟。那女生在初中的演奏会上面是跟绪方梨枝一起的。
不,准确来说她们只是同一个学校里的两个不同参赛选手。因为绪方梨枝当时几乎可以说是玩笑一般的完全失败了,那个女生独自站出来,主导了演出——可以说是踩着绪方梨枝的尸体上位。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家里面的话题…爸爸妈妈一旦说出什么,就是围绕着那个女生。说‘那个人的才能完全比不上你’,‘她的技巧又…’怎么怎么样,‘可是你却让那种人获胜了,你自己反省一下,今天晚上不准你吃饭’之类的。
绪方梨枝就在旁边默默坐着。不可以吃饭,她的面前也没摆着碗筷,但她还是不能在晚饭时间回房间——这就是所谓的规矩。
在绪方梨枝和织作碧做朋友之前,家里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薪家庭,一有钱起来,就开始有各种各样的规矩了。
当时五条悟只是觉得非常不耐烦。
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个女生的身份。之前不怎么在意的事情,现在几乎也连成一条线。对于外人来说就是【当天的绪方梨枝没能演奏成功,女生碰巧救场】但是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么巧,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在旁边的绪方梨枝则有些沉默,她的面色比之前更加惨白,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五条悟现在没听到她的胸腔有发出那种类似于扯坏风箱一样的声音——她气管方面的疾病好像没准备因为这次的刺激而发作的样子。
“……蟑螂。”
绪方梨枝最后口中低低吐出的是这个词。
五条悟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偏过头去看她,“啊?”了一声。
他不觉得绪方梨枝会随便骂别人蟑螂——绪方梨枝的脏话储备量还是蛮少的,她基本上也只是骂他笨蛋和白痴之类的。
而且怎么看两个人之间都是那个女生讨厌绪方梨枝要多一点,绪方梨枝应该只是比较害怕她和比较无所适从而已。
他转过头去看她,之后绪方梨枝更加把头低下。
她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摸索着礁石上的凹凸不平处,和那上面留下来的海水的印记——一些小小的贝壳。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防毒面具的带子,如果这种时候有得选的话,她肯定会把防毒面具重新带回脸上,然后重重地呼吸一口被过滤过的,没有毒气污染的空气。
她说“以前,在那次演奏会的时候。”
“嗯。”五条悟点点头。
“那个女孩子往我裙子里面放了蟑螂。”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一时间静了下来,海浪似乎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五条悟抬头,看着没有云彩但也没法看见星星的纯黑天空。仰起头的过程,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有点安静。
他看着天上,精神有点恍惚。
心里面想,刚刚应该踢上一脚再让她走的。
五条悟原本把绪方梨枝拉过来,只是想要脱离人群的干扰——绪方梨枝只要在人群中就会不自在得要命。等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才能好好说话。
他也想知道绪方梨枝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就算再怎么不长脑,在发生这么一次事情之后,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听她回答的时候了。
绪方梨枝一个人静静地在想些什么,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特别高兴的回忆。
演唱会的失败是因为这个,五条悟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惊讶,之前咒术界更糟糕的事情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这种程度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能算平常。
但是为什么之前他没有想到的?五条悟很平静的想。
为什么之前他就把她的异常全部归结于绪方梨枝自己心里压力太大,认为绪方梨枝因为学姐的事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要突然在新学期开始了大半的时候转进一个新班级,并且跟那个环境里面的所有女生都截然不同,宛如身处于兽群之间的人类——她要受到的排挤又会有多大呢?
因为他之前对她完全漠不关心。
五条悟在这种时候差不多明白了,虽然之前也是兄长,有作为哥哥的义务,但是从来都没有去履行过。
关于兄妹的回答现在还是没听见,可就算现在绪方梨枝要告诉他,说‘如果没有兄长与妹妹之间的关系,那你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陌生人——也许在陌生人之中都是最糟糕的那一个。’他都可以接受——不得不接受啊。
而且现在他的心里面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忍不住在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