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愣在那里,接过宫人手中的热茶,规规矩矩地递到朱瞻基面前,道:“爹爹冒雨过来,先喝些热茶暖暖身体吧。”
朱瞻基回过神,见女儿为自己端茶,只觉得自己刚才纯粹是杞人忧天,自家女儿这般孝顺,又有国法家规在上,大明还能再出一个太平公主不成?
况且朱予焕到底是个女儿家,即便没有又如何?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即便将来和先皇一般天不假年,也足以培养大明的皇太子长大成人,如他这般轻易掌控朝政。
朱瞻基接过茶尝了一口,会心一笑,对朱予焕道:“怎么将你娘这里的茶也换成了你那茶坊的茶啊?”
不等朱予焕开口,胡善祥已经道:“是妾身要焕焕将日常的茶水换掉,这还是妹妹们的意思。如今西南战事频发,每月供上的茶饼太过浪费,不如换成外间的普通茶叶。宫中上行下效,份例不减,档次微微下调,勉强节省一些支出,再将不用的库存拉去变卖,算是开源。妾身知道这点钱对于军费来说不过蝇头而已,但也算是节省开支,我们这些女子能做的事情不多,只好以此来为陛下解忧。”
朱瞻基常常宿在孙贵妃那里,贵妃宫中有朱瞻基的各类赏赐,吃穿用度自然都是宫中最好的,即便是去别的嫔妃处,朱瞻基也很少留意,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些微小的变化。
听到胡善祥竟然想得如此全面,朱瞻基不由一愣,随后道:“你们有心了。”
只是提起交趾的事情,朱瞻基又不可避免的有些心烦意乱。
胡善祥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像平日里那般坐坐便走,似有心事,只好在一旁陪着。
朱予焕瞥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心中估摸了一番时间,便也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