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们已经行了几十里路。
马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奔腾着,摇摇晃晃,周围树木遮天蔽日,灌木丛生,野草没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清风吹拂,轻抚草木,在一个转弯处的草丛中,有一道隐蔽的人影,他睁着黝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山路,似在蹲守什么猎物一般。
幽远的车玲随着飘渺的风声传来,不过刹那,一辆繁华雅致墨蓝色的马车踏风而至,出现在视野中,车身雕梁画栋,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的马车。
见此,草丛里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下一秒他立马拿起挂在胸前形似狼牙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吹着,随之一道类似鸟叫的声音响彻林间。
不远处的草丛里藏匿的人群,闻声立马提起精气神,为首一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兄弟们来活了”
众人闻言,脸上露出不善的笑容,眼眸带着一抹兴奋。
然而,时锦这边却没什么反应,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被人盯上了。
“谷儿,还有多久到云城”时锦朝坐在车头的徐若谷问道。
徐若谷看了下四周,应答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那也快了”时锦伸展一下胳膊,坐了一路的马车,身子都乏了。
知鹿见时锦很累的样子,给她递一包果干,“小姐累了吧,吃个果干解解乏”
时锦接过果干,往纸袋里头瞄一眼,瞧见里面有个西梅,正想拿起来吃,结果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惯性身子猛地往前倾,连同手上的果干洒落在地上。
时锦看着掉落在地上地西梅,霎时哭丧着脸,我的西梅!我没有吃呢。
她将地上的那袋果干拿起来,然后问道:“谷儿,发生什么事了”
徐若谷警惕的看着,突然冒出来拦路的一批人,然后朝马车里头说道:“锦姐姐,外面有人拦车,看着来意不善”
徐若谷刚说完,时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充满恶意的声音。
“车上的人给我下来”马车外,一群人拿着刀将马车围起来,死死的盯着徐若谷,生怕他搞什么小动作。
时锦闻言,刹那间眉目一冷,染上几分不悦的神色,她小声叮嘱知鹿道:“你在里面躲着不要出来”
知鹿知道时锦武功高,能解决外面的那些喽啰,而她能做的是不给她拖后腿。
于是应答道:“好,那小姐你小心一点”见此,时锦立即从马车上下来。
车帘一掀,他们便看见马车上走出一位容色绝美的少女,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神韵脱俗,如绽放在山野百合,娇软洁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优雅宁谧的气质,只是她目光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山匪头子目光随意在时锦的窈窕的身姿上扫过,随后停留在她精致的小脸上,视线一凝,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小妞长得真不错。
时锦一抬眸就看到有人看着她满脸坏笑,她尽量忽视那道视线,扫视了他们一眼,眸光黯淡了几分,他们这是被一帮山匪盯上了。
时锦轻盈的下了马车,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装傻充愣道:“诸位拦下小女子的车所为何事?”
为首的男子收起脸上的笑意,冷着脸说出山匪惯用台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闻言时锦不由得嘀咕道:“哎呀,一开口山匪那味就出来了”
山匪头子见时锦在那嘀咕,似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目光凶狠盯着她放狠话:“我再说一遍,想要安然的过此路,就把身上的钱财都留下”
时锦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反而对他们的这份职业感到好奇。
“这位大哥,你们做这个山匪一天能挣几个钱?”
此话一出,山匪头子嘴角一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面露一丝疑惑。
她问这个干嘛,要加入他们不成?
什么叫做这个山匪,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些。
“运气好就能大赚一笔,运气不好就没几个钱,这几日没什么人路过,还没开张呢”
山匪头子都还没说什么,忽然他身旁一个铁憨憨的山匪却开口回答了。
见此,山匪头子一气之下,拍了一下铁憨憨的头。
“傻子,我让你回答了吗”
时锦闻言,意味深长道:“哦~是这样子的呀”
片刻,她似在说笑,又似在好心提议,一本正经说道:“山匪这职业收入不固定,怕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要不考虑一下改行?”
“说山匪也太难听了,我们就是一群身强体壮的山民,专门劫富济贫的”
他倒是挺会说,把山匪粉饰得这么好听。
“劫富济贫?那我好像不符合条件,我挺穷的”时锦睁眼说瞎话。
“那当我眼瞎吗?你这身行头,还有这辆马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时锦脑袋灵光一闪,戏精本质一上来,她就开始表演了。
她酝酿着一抹眼泪,带着哭腔说道:“自幼我父母便双亡,我和弟弟孤苦伶仃,相依为命,还时常被人欺辱,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便想着去云城投靠远房亲戚,不怕你们笑话,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