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见知鹿跑出去以后,又回到他身边,他见到她走过来便抬眸直视她,已然没有刚才那般怕她了,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时锦觉得凡华那大高个,一直躲在柜子里会很难受,于是打算哄诱他出来,她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道:“小阿禹,里面空气不好,我们出去好不好?”
可是他却害怕地摇头:“不好,外面都是一群可怕的人,会把我打死的”
看着他的反应,听着他的话,她顿时静寂下来,他的童年似乎过得很悲惨。
这时他又疑惑地望着她:小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我的买主?而阿禹是我的新名字”
听到“买主”二字,时锦的脸色一沉,涉及到这个词的普遍都是在奴隶交易上,原来他和谷儿一样都在奴隶市场待过,奴隶主素来喜欢打骂奴隶,不把他们当人看,阿禹在那里必定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刚才看到她拿鞭子他才会露出害怕,惶恐不安的应激反应。
她是不是对他的关心还不够,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而他也未曾向她透露分毫,思及此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狠狠刺痛,尽管她强装着平静,但眉眼还是流露出来悲伤。
时锦觉得自从和凡华相爱以后,她的情绪很容易被他牵绊左右。
忽而她眼眶发涩,眼泪在眼眶里流淌,生怕他瞧见,她微仰头阖了阖眼把眼泪憋回去。
他见她久久没有回话,脸色顿时变得很苍白,清冷自哀,声音很轻:“不是吗?”
但是他却很希望她能买下他,因为他不想再被关回那个木箱子里了,那里是如此的黑暗,仿佛被吞进无尽的深渊里,恐惧之感涌上心头,他压抑着痛苦,不让自己发抖。
许是他太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了,见到眼前这个关心他的女子,他似抓住了光一样,想要向她靠近。
他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祈求般望着她,眼角泛红:“那你买下我好不好....我很好养活,也会很乖很听话的”
这些话让时锦瞬间破防,她突然钻进柜子里紧紧地抱着他,任由眼泪无声滑落,她哽咽道:“当然不是了,傻瓜.....”
闻言凡华身子一僵,只觉得喉咙发紧,有一种窒息感......
直至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奴隶,也不需要什么买主,小阿禹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夫君,凡华是你阿禹亦是你,我们很相爱,每天都生活在一起过得很幸福”
她温声细语的说,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似有一种不真实感,令他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为什么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她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如水:“因为你生病了呀,所以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养伤总会想起来的”
他静静地抱着她没有说话,顺势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正好他的喉结抵着她的锁骨,他觉得她的怀抱很熟悉也很安稳,就好似他以前也这么抱着她,凭着这份感觉他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她见他没有出声,以为他不相信,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闻言他被提起了兴趣,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办法?”
“不过我们得先从柜子里出来,我腿麻了.....”时锦动了一下发麻的腿,一脸苦涩。
柜子里的空间原本就不是很大,又因她的到来显得更拥挤了,她才待一会就腿麻,不知他是怎么得待那么久的。
凡华闻言赶紧扶着她从柜子出来,行动间腿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面露痛苦,她静静地站了好一会,直至酥麻感消散才敢动。
时锦牵着凡华的手走到铜镜前,他望着镜子里倒映着他的脸时,他愣愣地盯了好一会,那是一张大人的人,俊逸不凡,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这时她一边用手比对测量一下他们之间的身高,一边说道:“你看你都比我高出这么多,说明你不是真的九岁而是二十一岁,还有......”
想到了什么,她又拉着他走到博古架边,将漆器嵌螺钿的首饰盒拿下来,随后将盒子打开,他的视线落在盒子里的点翠凤钗时,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胸口的衣襟里,发现那里已然空空如也。
时锦见状说道:“这个凤钗是你阿爹离世前交给你的吧,说是和你的身世有关,现在你把它放在这个盒子里珍藏起来了”
关于凤钗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然而她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他真如她所说的是他的夫君,她则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的娘子。
他定定地望着她,眼底里燃烧着闪亮的星河,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容如清风般温柔且带有暖意,让人慌神。
他刚才还是一副惨兮兮的可怜摸样,如今突然转变,不仅对她笑了,还笑得格外迷人,令她挪不开眼,疯狂心动。
他得笑意似能传染人一般,不知不觉她也跟着笑起来:“现在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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