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垂下,在阳光下自然随意地飘散,随风顺垂地垂下。
露出的原本的皮肤,更是莹白冰肌,因长期未见光线,白得近乎透明,似乎反射着日光朦胧的光泽。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银发微拂,丝丝缕缕如诗如画。
面容精致立体,琼鼻丹唇,清冷中透着疏离、冷静、骨子的从容、冰清。
那张脸……是陈玉皎!
所有人看到那张脸时,几乎全石化在原地。
“怎么会……”
“容弈大夫……怎么会变成了陈玉皎?”
“陈玉皎那个无能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凌九也格外震惊,方才她还在房内和容弈说话,陈玉皎那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忍不住质问:“我们并未邀请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把容弈大夫弄哪儿去了?”
陈玉皎笔直而立,清冷淡然道:“这世间并无容弈。当初甘老奉常病重,为救他之症,我不得不易容前往。”
所以……容弈就是陈玉皎?陈玉皎就是容弈?
怎么可能!
陈玉皎那个女子,竟然就是医术精湛、堪起死回生的容弈神医?
连甘商临尊贵的神色亦有明显的僵滞。
他这些日子与陈玉皎接触颇多,也与容弈相处过,却从未想到,陈玉皎,就是救他祖父的神医?
现场众人都在惊讶、难以置信:
“我不相信!你一个败家女,怎么可能是容弈?”
“你若有如此医术,还会让陈家垮塌?”
“以前从没见你医治过人啊!”
以前陈玉皎其实也医治过人,但大多数时候是和祖父一起在军营等重地。
众人自然而然觉得一切全是陈太傅所为,祖父也不想让她太过锋芒毕露,所以并未张扬。
赢华绝最为看不起陈玉皎这等心机叵测、背地里手段深沉的女人,他深邃的长眸挑看她:
“就你?你是容弈?你让陈家垮塌,开个小商铺还穷困潦倒,能是风生水起的容弈?
是不是你和容弈玩了什么手段?容弈想利用你洗脱罪名?甚至……”
赢华绝眸光一寒,“唰”的一声长剑一挥,架在了陈玉皎的脖颈上。
“说!是不是你故意买通容弈、意图让容弈来毁掉凌策?”
一个女子,方才若是没有逃出来,就被那男人侵犯伤害!
名誉,是女子何其珍贵的贞洁,一旦毁灭,后果何其严重?
众人想到陈玉皎近日的名声,许多人纷纷愤怒道:
“对!很有这个可能!和离以后,陈玉皎还一直对定西王勾勾搭搭!”
“凌策军师取代她成为了定西王妃,她肯定是怀恨在心!”
“肯定是她今日串通容弈,成功了就足以毁凌策军师清白!失败还能以此为借口逃离!”
“那容弈铁定就藏在屋子附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人人这么说着,没有任何人相信,一事无成的陈玉皎,会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容弈。
赢修堂向来深沉,此刻心底也是冷呵。
陈玉皎一个弱女子,曾经倚靠陈家,陈家垮塌后,在战家七年默默无闻。
她怎可能拥有诸多令他们也惊叹的医术?
赢修堂表面温润一笑,开口:“想查清她是不是容弈神医,十分简单。
带一个伤者过来,让她医治便是。”
在场诸位几乎都见过容弈给人缝针,针法和缝合的手法,是骗不了人的!
他此话一出,众人恍然:
“对喔!”
“修堂公子说得对,带两个人上来就行!”
“陈玉皎想装容弈大夫,她会缝针吗?娇滴滴的千金,妇道女子,怕是见到血都要哭!”
一众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可是很快,战寒征真让李穆带来一名重伤的将士。
那是与人训练时,忽然被长矛戳到手臂,伤口从手背直接刺破到上手臂,长达半米,鲜血淋漓,狰狞无比。
陈玉皎当众提来容弈的医药箱,拿出烈酒等开始消毒清创,随后秀手持针缝合。
那手法利落果断,动作里没有丝毫停顿,游刃其中,娴熟无比。
缝合的伤口、方式,甚至下针的角度等,和容弈是一模一样!
认真缝针时的她,眼睑垂下,面容专注,周身笼罩着医者才有的认真、严谨。
许多人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战寒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陈玉皎的那双手上。
那不断缝合的白皙的手,与那夜在盛世医堂时的渐渐重合。
那一夜,容弈也是这般为他缝合……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种感觉不会出错!
所以……
容弈、真的是陈玉皎?陈玉皎,就是那位容弈?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见到容弈时,他总有种奇特之感,原来是因为……
人群中伫立的甘商临,也在这短暂时间里明白一切。
容弈,正巧出现在祖父病重之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