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让我来看看你,”罗安然幸灾乐祸地呵呵了两声,“不过你这脸伤成这样,留在景王府也没什么用了吧?还不如大方点,让给我,我来取而代之。”
“罗安然,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脸毁的再厉害,我也是顾宇的亲生母亲,他身上留着皇室的血!”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所以现在那个孩子在哪儿呢?”罗安然轻笑了一声,“那孩子养在太后身边三年,只怕早就忘记有姐姐这么一个母亲了。”
任意意眼眶流出血水,染红了被褥,她拳头握的死死的,要不是那老东西抢走了她的儿子,她现在早就是景王妃了,还有唐晚什么事。
更轮不到罗安然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在她面前放肆。
“罗安然,你少在我面前得意,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任意意咬紧了后槽牙,“只要有重瓣雪莲,我的伤就能复原!”
“呵呵呵……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罗安然诡秘一笑,走出房间,望着一片祥和的天空,呵呵……重瓣雪莲呀,可不能给她。
……
唐镜染将房间的门窗全都反锁,开始自我修复被戳爆的眼球和身上的伤,她现在还不算彻底复生,唐晚的身体虽然献舍给她,但不够强大,所以她的力量也被限制了不止一点。
眼球才修复完,就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复原脸上的疤了。
她望着铜镜里的脸,皮肉翻滚,深可见骨,可真是毁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不过不用怕,只需要再和她的极品养料亲近一些,恢复如初应该不成问题的。
她重新用绷带把自己的脑袋缠起来,和之前御医包扎的一样,只露出一个眼睛。
三更半夜的景王府安静的可怕,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出了离秋院又摸进了静园的寝卧。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那个男人。
睡的就跟棺材板上的死人一样,正正板板的,提前开始实习躺板板么。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极品养料,小心翼翼地爬上养料的床,殊不知在她刚刚爬上床的那一刻,养料不合时宜地睁开眼睛。
“铮!”
匕首出鞘,寒光凛凛。
唐镜染抓住顾承景的手腕,惊呼一声:“王爷!是我!”
门外巡逻的府兵听到寝卧的动静,提着油灯冲进来,房间一片大亮——
床榻之上的两人因为打斗衣衫不整……
带头的锦行整个人傻了。
王妃入府一年,王爷都是一直分房睡,也不近任何女色,怎么现在……
王妃毁容了,王爷反倒一而再再三……
王爷口味还真重。
唐镜染拢了下有些敞开的衣袍,厉声呵斥:“出去!”
锦行赶紧带着人出去,还贴心地关好房间门。
顾承景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唐镜染,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唐镜染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趟:“你我不是夫妻么,同床共枕不应该吗?”
顾承景不惯着她,直接将人提起来,丢下床:“你忘记休书一事了?忘记要给本王选妃一事了?”
唐镜染:“……要不要这么记仇?”
真是个小气鬼。
“滚出去。”
“不!”唐镜染直接往地上一躺,“我就不!”
就算不能同床,在一个房间里也能勉强吸收一点养料的滋养。
顾承景眉头紧锁,他现在真的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
在皇后面前拿出休书,又兴趣盎然地要给他选妃,到了晚上又来爬床,玩欲情故纵?
顾承景恨得牙痒痒:“唐镜染!”
“我睡着了,你别喊。”
顾承景:“……”
他抄起手边的一床被褥,丢到唐镜染身上。
地上那么凉,还受了伤,别死在他屋子里了。
唐镜染不客气地裹住了被子,香香甜甜地睡了过去。
顾承景躺在床上,头一次改变了自己睡觉的姿势,侧身观察着已经熟睡的唐镜染。
这壳子里的人……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天一早,唐镜染睁开眼睛的时候,竟不知道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顾承景早就去上朝了。
她打着哈欠准备回自己小院洗漱一番换个衣裳去查另外一半玉佩的下落,一打开寝卧的门,就看到正端着鸡汤往这边过来的任意意。
任意意也看到了她,仅剩下的一只眼睛诡异地差点瞪出眼眶:“你为什么在王爷房间里!”
她在顾承景身边这么多年,别说近身了,就是进静园都需要锦行通报一番,三年了,她都只能将鸡汤送到书房里,寝卧是一步都不能踏入的。
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景王妃,怎么就不能在他房间里了?”
“可你已经被休了!”
“那休书我给王爷了,王爷说他没写过。”
“你,你给王爷看了休书?”任意意心虚不已,她怎么敢把休书给王爷看。
唐镜染走下台阶,不客气地端起任意意才亲手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