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得意地笑了起来:“在祖宗留下的手稿里,专门提及过江南晏家,虽然没有写明晏家到底在百年前充当了个什么角色,但我觉得晏家应该不简单,特别是他们曾经……”
“咔嚓!”
桌子生生被掰断了一个角。
墨北渊:“……”
怎么感觉鬼气森森,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尊上?”
唐镜染抬起头,嘴角上扬,好看的睫毛就像小扇子那般,随着眨眼扑一扑的,明明看起来好像是在笑,但她脸色沉的可怕:“说呀,怎么不说了?”
墨北渊的笑容僵在脸上,祖宗只是在书上说大阴阳师唐镜染脾气古怪,但也没说古怪到这种程度呀,接下来的话当真是要说吗?
感觉说下去,他可能会被当场拧断脖子。
可他不说,唐镜染却替他说了:“晏家百年前出过一个风云人物,叫晏巍。此人乃定北侯世子,文韬武略,骁勇善战,风流倜傥,曾与大阴阳师唐镜染定下婚约。”
墨北渊当场石化,这是他能听的?
祖宗给他留下的只言片语上可没有提大阴阳师的这些风流韵事啊。
唐镜染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继续嗦面。
她倒是想听听,南楚的那些不肖子孙在背后怎么写她。
墨北渊倒是想说,可门口来的那位不速之客,眼底一层冷厉,他脸皮子都抖了三抖。
一身孝服也挡不住男人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没想到南楚曾经的大阴阳师竟然还有这等本王不知道的风流韵事。”
阴冷的声音伴随着清风送进房间,差点没当场送走唐镜染。
“咳咳咳……”
牛肉面喷的一桌子都是,还有两条从她鼻子里飞出来,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呛的她眼泪花直飙。
她往腰间一摸,想找到手帕擦脸,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出个所以然。
直到一方白帕伸到她面前,白帕的主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来不及欣赏,惊慌地赶紧捂住口鼻,清理自己的狼狈。
他不耐地扫了一眼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墨北渊:“墨帝师若是闲着没事,就回南楚好好地协助楚皇治国平天下。”
墨北渊气定神闲,并不说话,他就好整以暇地仰视着这位传说中煞气缠身的景王。
顾宇在一旁拉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姨姨和阿宇一样呢,面条儿都要从鼻子里飞出来!”
唐镜染给了他一眼厉眼,虽然瞪的他瑟瑟发抖,但他的小手却还是依赖地拽紧了她的衣角不撒。
至于头顶的威亚,她选择视而不见。
将脏兮兮的帕子塞到顾承景的手里,转头对墨北渊道:“给你三天时间,我要晏家这百年来所有情报,事无巨细,懂?”
她已经敛去了脸上的懒洋洋,一双美目犀利无比,瞪得墨北渊大气都不敢出。
这才是他们南楚的大阴阳师!
只是下一刻,唐镜染牵住了顾宇还拽着她衣角的小手,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出去了。
顾承景在她身边,这么一看,倒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出了鸿胪寺,唐镜染无视掉顾承景难看的脸色,将顾宇往顾承景方向推了一把,摊开手掌:“喏,顾宇我给你带回来了,我的镯子呢?”
顾宇看了一眼顾承景,又乖巧地走到唐镜染身边,紧紧地挨着挨着,就像牛皮糖。
他可什么都记得,是姨姨昨晚上救了她呢,就连刚刚那个怪叔叔,昨晚也有份救他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跟着陌生人走呢。
“本王竟不知道王妃还有旧情人。”顾承景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这是有了旧情人,就要把儿子丢给本王了。”
要不是他来的及时,还不知道唐镜染有未婚夫呢。
虽说是百年前,可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白月光。
变不成蚊子血的朱砂痣,让人永世难忘。
唐镜染没心情注意顾承景的失常,只当他在无理取闹:“不想给就直说,少在这儿说些奇奇怪怪的。”
她才要刚刚收回手,顾承景却拉住了她的手。
“本王说过不给吗?”
唐镜染哼了一声,这才差不多。
可当顾承景将一直冰凉而温润的镯子套在她手腕上时,她懵了,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你这什么意思?我的三花聚顶呢?”
“什么三花聚顶?”顾承景一脸无辜,真是装的一手好蒜。
“顾承景!”唐镜染凑上前,抓住顾承景的衣领,个凶神恶煞,“你是不是活腻了,又耍赖!”
这不是第一次了。
顾承景无奈地耸耸肩,声音不大,但路过的行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本王都已经道歉了,可王妃也不能因为生本王的气的就来找南楚帝师,想要抛夫弃子回南楚吧?!”
唐镜染:“……”
顾宇:“……”
锦行:“……”噢哟!王爷长本事呢,王府上下都可以放心了,老铁树这次知道自己开花了。
“本王对王妃的心,可鉴日月,绝对不比……唔!”
唐镜染着实听不下去顾承景的胡言乱语,一把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