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要另嫁他人?”
唐镜染:“哈?”
诸葛檀擦了擦眼泪:“如若不是王爷快死了,王妃另有打算,怎么会这么早的要将小少爷当拖油瓶打发掉?肯定是王妃要另嫁他人了!”
“王妃,糊涂啊,何必选男人呢?若是王爷薨逝,您可就是景王府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只要小少爷没成年,啊不,就算小少爷成年了,也会尊您一声母亲的,有钱有闲还不用伺候男人,这不是天上人间吗?”
不管了,诸葛檀乱说一通,就是要将唐镜染留在景王府。
小少爷命苦啊,小小年纪就没爹没娘,好不容易遇到个靠山,南楚的长公主,可一眨眼的又要跑,他得去钦天监为小少爷算算,是不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这辈子来受苦的。
唐镜染额角抽抽:“所以重瓣雪莲是没用吗?”
诸葛檀愣了下,眼泪戛然而止:“有用吗?”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重瓣雪莲有没有用我怎么知道?”
“应该有用吧?”诸葛檀自己都不敢确定了,他按着王妃的意思将重瓣雪莲研磨成丸,一共十三粒,全都交给了王爷。
这段时间王爷的起色的确大好,他其实很有信心的,但现在王妃的举动让他不敢太有信心。
物极必反。
这几个月王爷的确太顺风顺水了些,就连人参精都得到了,这命应该能保得住的。
可若是能保得住,王妃又为什么要晃着甩掉小少爷呢?
“哦对了,你那可有顾宇的生辰八字?”
“有的,王妃拿这个来做什么?”
“去礼部。”
诸葛檀去准备顾宇的生辰八字,唐镜染却回了离秋院。
范无咎现在不玩泥巴了,他发现了泥巴里面的人参精,没事就扯人家的胡须,扯得人参精惊叫唤。
顾宇已经制止过好多次了,可范无咎依然我行我素的。
“小黑,人参精伯伯那么老,你干嘛欺负人?”
“我欺负的是妖精,又不是人。”范无咎没好气地翻白眼,“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小黑,没大没小的。”
“可人参精伯伯会疼的呀,小黑。”
“我说你怎么这么……”范无咎转过头就看到顾宇身后的唐镜染。
原本他还是肆无忌惮的,但看到唐镜染一点点沉下来的脸,拉扯人参精胡须的爪子就规矩了,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人参精的脑袋。
“我没欺负它,你看我和它多要好!”
说完还暗戳戳地拧了一把人参精的老腿:“是不是啊?”
人参精恐惧地点头:“是是是,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好气哦!
这个黑无常怎么还不回冥界去,它已经够惨了,被圈进在这个小院子里,每天都要被拔胡须给人补身体,现在还被黑无常欺负。
鬼君大人怎么就没能发现他的得力干将不见了么!
顾宇噘着嘴:“可你和它要好,为什么要扯它的胡须呢?你瞧瞧啊,你手上可有它那么多胡须呢!”
范无咎随手就丢开证据:“小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宇小跑着蹲下身捡起那些胡须,不依不饶:“你怎么能乱丢呢?”
范无咎:“……”他这是真的天真还是装傻呢,再说下去,他的鬼皮都要被唐镜染扒了。
“小黑,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在欺负人参精伯伯了,你看它被薅的,都秃了,你还到处丢这些须须,你不知道这些须须可以救人命的吗?而且姨姨说,这些须须可以卖钱钱……”
“噗通!”
范无咎给跪了:“染染,我错了。”
眼见着唐镜染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就越是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和他那便宜爹爹一样,都是个腹黑的玩意儿。
范无咎又瞪了一眼顾宇:“你可以闭嘴了。”
唐镜染捞起人参精,看着他已经秃了一块的腿,一脚踹飞了范无咎。
范无咎在空中滚了两圈,重重地砸到了墙上趴着,他才想挣扎下出来,阴恻恻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天黑之前你要敢下来,本座扒了你的皮。”
好吧,他放弃。
其实趴在墙上也挺不错的。
唐镜染将人参精重新放回土里,冷冷地睨了一眼顾宇:“你随我来。”
顾宇并不多问姨姨要带他去哪儿,他知道姨姨对他好着呢。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出了王府门,外面的马车候着了,诸葛檀也双手将顾宇的生辰八字奉上。
唐镜染取了生辰八字,对顾宇道:“上车。”
诸葛檀问:“王妃拿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去礼部做什么?”
“认祖归宗。”
诸葛檀傻眼了:“这么大的事,用不用告诉王爷。”
“告诉他做什么,又帮不上忙。”
诸葛檀:“啊?”
唐镜染懒得废话,直接上了车。
礼部。
文静的礼部侍郎正要下值,就看到景王府的马车,想到之前景王夫妻的折腾,他就害怕想要躲。
可他才往后退一步,车帘就被拉开了:“秦侍郎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