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太后说出要找墨北渊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露馅了。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她怎么会猜到。
不过萧太后的确是政界的风云人物,也不亏是把持南楚朝堂多年的狠角色,在稍稍有怀疑,就让锦衣卫动手。
如果不是她早有防范,今日恐怕也得纠缠一番了。
“你那酒没问题吧?”
唐镜染表示怀疑,本来她是想用灵力强行抹掉所有人关于宁州城鬼魅横行的记忆,就当这不过是一场人祸,是雷家引了仇家来,屠戮宁州城。
是长公主和驸马赶到,与宁州知州联手救了下这座城。
可顾承景说,他那有足以让人忘记这些的药,融入酒中便能无敌,且可一试。
顾承景道:“对付你可能有问题,但对付这些凡夫俗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哟!现在还敢说人家是凡夫俗子,你不是?”
“我也是,所以刚刚没敢喝。”
“这药哪儿来的?”
“极乐堡找的。”
唐镜染呵呵两声:“你倒是有闲钱去逛极乐堡,也没想过怎么好好地做大做强景王府。”
想到账面只有六万两,她就头疼。
把这儿的事情了了,她还得想法子怎么盘活景王府的资产,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富婆。
正在拖锦衣卫出去的锦行和一众兄弟齐齐抬头,目光疑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刚刚王妃说,要做大做强景王府?
再大再强,皇上能答应么?
别人知不知道他们不管,可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景王府可是绝对的强大啊。
单单说手里的府兵,都是其他王爷不能匹敌的存在,而且王爷还有兵权在手。
顾承景连连点头:“那都是很久以前逛的了,我现在修身养性。”反正要什么,扶风自己知道送过来。
唐镜染走出膳厅,外面的月亮正圆,不知不觉,又一个十五。
南楚的秋来的比较晚,但还是有些冷了,她抱着胳膊感受着晚风中带着的寒气,却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跟着她出来的男人。
想到初次见面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初见时候,正值炎夏,你穿的不少,如今都快入冬了,你倒是穿的单薄。”唐镜染眼底涌出一抹戏谑,她伸手勾住顾承景的下颚,“怎么,最近七煞阵不折磨你了?”
顾承景笑着握住她的手:“嗯,有你折磨我,七煞阵怎么可能再折磨我。”
他含情脉脉,一本正经地说着虎狼之词,听得正要上前来汇报大致情况的锦行都不敢再往前。
唐镜染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锦行,忍不住拍了下顾承景的手:“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么,我折磨你什么了,别让人孩子听了去胡思乱想。”
孩子?
锦行默默地指了下自己,他好像看起来,比王妃年长些许吧?
唐镜染笑着掰开顾承景的手:“天色晚了,我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商量正经事。”
锦行这才上前来:“王爷,已经按王爷说的办好了。”
顾承景的目光并没有偏移,直到唐镜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才开口:“南疆那边的事,如何了?”
“扶风那边才得到了消息,南疆那边的大祭司已经到了金陵城,等着要南楚给个说法。”
顾承景往已经收拾干净的膳厅看了一眼:“本王就知道,萧太后此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到底还是不死心,非得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南疆去和亲。”
“属下不明白。”锦行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萧太后宁可得罪咱们北齐,也不愿意惹怒南疆?可明明咱们北齐战力远远超过南疆,要不是顾忌南疆偏远,地处瘴气弥漫的山坳,且土地也不算肥沃,人也不多,咱们早就动手了,就这……”
锦行说不下去了,南疆根本一无是处嘛。
顾承景很认可锦行的说法,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较之北齐,南疆的战力简直不堪一击,除会用蛊虫之外,也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如今唐镜染已经是北齐景王妃,可萧太后却宁可冒着和北齐反目,引发战争的危险都要将她送去南疆,真是太奇怪了。
萧太后把持南楚朝政也有一段时间了,小皇帝虽然羽翼未丰,但也在朝堂之上有不少人马,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不是作死是什么。
除非……南疆有萧太后忌惮的东西。
可南楚垂帘听政的太后,大权在握,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看来南楚当真是藏着不少秘密。”顾承景想到之前在菰城的事,“对了,之前让你们查晏家祖坟的事可查清楚了?”
“属下正要禀告此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如何匪夷所思?”
“晏家祖坟被挖,如果按王爷所言,宴巍的尸骸被偷梁换柱,那他们应该彻查,可根据属下安排的探子收到的消息,晏青青只是让人将祖坟复原,并未追查。”
这已经不是按常理来解释了。
任何人在得知自己祖宗的尸骸被掉包,都不可能让旁人的尸骸葬入自己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