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御书房。
小皇帝晃着两条腿,吃着刚刚炖好的燕窝,玩着手里的朱笔,面前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司昭。
已经换了一身衣袍的司昭看起来要顺眼的多,可脸上挂的彩不少,两只眼睛乌青乌青的,特别可怜。
“太后,皇上,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北齐那个景王粗鄙不堪,才见面第一日就把我揍成这样!你们都不管管么!”
小皇帝这段时间也受了司昭不少气,本来看他挨了揍就比较高兴了,一听是景王打的,更是心里乐呵起来,他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真的吗?是朕那位素昧谋面的姐夫打的吗?”
司昭的脸色不大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只是觉得……”
“咳咳!”萧太后一听这画风不对,立刻制止,“皇上,长公主婚配素来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私逃出了南楚,前往北齐与顾承景成婚已经是犯了大忌,待帝师回来,是要论罪的,你就别添乱了。”
小皇帝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心思却缜密的很。
一联想到,自己以后的婚姻大事也得被母后拽在手里,用来算计,心中就不大舒服了。
有了萧太后撑腰,司昭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帝师什么时候回来?若是要论罪,北齐景王自然也当一并论罪。”
小皇帝觉得可笑:“就算是帝师回来,也不能论罪景王的。”
“怎么不能,他不是取了昭阳长公主么,那就是南楚的驸马,南楚想要论罪于他不是很轻松的事。”
司昭可管不了那么多。
“待论罪后,陛下和太后再让长公主休了他,届时我再将长公主带去南疆。”
他如意算盘打的好。
“只是长公主这般做,便是二婚,二婚的话,咱们这个聘礼可就得少的多。”
“之前说的夜明珠,只怕也不能给了。”
萧太后拧着眉,出息。
他们南楚什么没有,还缺一颗夜明珠么。
小皇帝也不耐烦地嗤了一声,刚刚他可是听说了,北齐那位姐夫来的时候,抬了一百万两黄金来当聘礼,而且还有二百万两黄金在路上,三天后就能到。
如此一比,高下立见。
南疆可真抠。
珠帘后的萧太后也忍不住摇头,要不是必须要将唐晚送去南疆,她一定不会给司昭好脸色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此一看,南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当真是要苦了唐晚了。
“大祭司不必着急,待帝师回来自有定夺。”萧太后感觉头有些疼,墨北渊再不回来,她都快要被烦死了。
司昭愤懑不已:“怎么,你们长公主的婚事还得由旁人说了算么?”
“帝师怎么能算旁人呢!”小皇帝是听不得人说墨北渊坏话的,年幼丧父的他从小就和长姐跟在墨北渊身边学习。
晨昏定省,张弛有度。
墨北渊教他们知书识礼,是非黑白,在小皇帝心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帝师可是我们的师父,算了,和你们也说不明白,朕乏了,你退下吧。”
小皇帝一脸的无所谓,司昭看了就很来气:“那这件事你们到底处理不处理。”
“都说等帝师了,你有完没完。”
小皇帝很不耐烦,虎着一张脸。
萧太后怕小皇帝和司昭起冲突,冷声呵斥:“陛下。”
小皇帝回头看了一眼母后,悻悻地闭上嘴巴。
萧太后道:“请大祭司先行回去,待帝师回来,我南楚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司昭本想多说两句的,但转念一想,何必和一个小娃计较,便敷衍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等帝师便等帝师吧。
小皇帝见司昭离开,他甩着两只小短腿:“母后,南疆算个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处处忍让,我们连北齐都敢招惹,怎么就惹不得南疆了?”
“帝师没教你,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么?”
萧太后叹了一口气,从珠帘后出来。
她也不想处处忍让,可实实在在的必须要将此事了结了。
她温柔地抚着小皇帝的背脊:“皇儿,你需要懂得,大国雅量,咱们何必与他们南疆一般见识?他们不似北齐,明刀明枪,他们会蛊,会毒,会杀人于无形。”
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皇帝似懂非懂:“那不能烧了他们的蛊毒吗?”
“此去,便是要烧了。”
萧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年前她本是打算让唐晚接受了要去南疆和亲这个事实后再与她细谈,没想到事发突然,她竟然丢下南楚逃了。
她很生气,气这不长进的女儿。
身为公主,岂能生出贪图享乐而不顾黎民百姓的想法?
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必定是要为百姓牺牲的。
好在这一次她见到唐晚,不过相处几日,就给了她莫大的震撼。
唐晚好似长大了,也明事理了。
若没有顾承景这个绊脚石,兴许这件事会更容易一些。
“不行!”
小皇帝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