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之间已经涌出了灵力:“所以,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既然已经确定自己不会死了,那三人也放下心来。
唐镜染启动四神阵,将谢必安隔绝在外,引雷电而至。
雷电穿过山顶直劈而下,劈的四神阵强行被催动,四道光柱齐齐而上,逼得人不敢直视。
那三个人毕竟还是凡人,在看到这么惊人的雷电下来,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而这些雷电都劈不了他们,他们所有人的头顶上都被唐镜染覆盖了一层结界。
而此时,唐镜染正在对自己下狠手。
她以血为媒,强行将腹中的孩子取出来,以血为羊水,四神阵为温床,滋养着他。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食指上的骨戒取下来,以灵力将宴巍封存在骨戒之中的残魂召唤出来,不过眨眼间就将宴巍的残魂钉入了玄武位。
她翻身滚下了四神阵,在阵法即将彻底关闭之时,又抓住了人参精,最后将最善于逃跑的人参精丢进去。
人参精吓得哇哇大叫:“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把我丢在这儿啊!”
唐镜染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连谢必安都连连摇头。
论狠,到底是没人能比得过她。
“你对本座的孩子起过杀心,今日便将功折罪,好好地滋养他,等本座回来之后,若他毫发无损,本座还你自由之身。”
人参精欲哭无泪,它只是一念而起,当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现在它就算是哭干了眼泪都无济于事了。
唐镜染已经带着谢必安往归墟入口去了。
“谢必安,你准备好了吗?”
唐镜染仰视着眼前的入口,此前已经利用灵力和萧逸洺身上的鬼气将入口封印起来了,现在一旦揭开,需要在里面封印,那就表示,无法再从外面打开,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谢必安周身散开了魂力:“唐镜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在归墟生不如死。”
唐镜染哼了一声:“一会儿进了归墟,你还有力气和我说这些才是你的本事。”
说完,她便立刻启动入口,飞身进了归墟。
谢必安紧随其后。
和之前来时候完全不一样,此前还有皑皑白雪,可如今的归墟之中,却只剩下了肃杀的荒芜,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
这个地方已经被熙然全都占据完了,完全是寸草不生。
唐镜染不敢下脚,只能漂浮在半空中。
“你确定黑无常会在这儿?”谢必安是不相信唐镜染的,他和范无咎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范无咎可以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可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灵魂消散之后,会藏匿于世间各地,或成云或成雨,只是范无咎比较特殊,此前我用了引魂术和追魂术,但也只是集齐了他部分魂魄,还有些应该就散落在归墟。”
“应该?”谢必安皱起眉,“唐镜染,你的嘴巴里可不应该出现这两个字。”
唐镜染哼了一声继续往前飘:“有功夫在这儿和我打嘴仗,还不如好好地找找。我记得你,好似和范无咎有某种特殊的连系吧?”
谢必安身子都滞了下,原本就又白又冷的脸更难看了:“你想表达什么?”
“你不要这样大的敌意,本座懂,这种感情,话本子上也写了,我……”
“chua!”
长剑忽然出鞘,就在半空中横在唐镜染的脖颈之间。
谢必安沉声警告:“唐镜染,我的耐心有限。”
唐镜染:“……我就是觉得这样飞着有些无聊,你知道归墟有多大吗?我们还有一阵子呢!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找,心情应该要愉悦些。”
“你愉悦了,并不代表我就愉悦了。”
“我不是一直都喜欢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
谢必安抽了剑,飞身往前飘,他就多余和唐镜染废话。
只是刚刚唐镜染启动四神阵封印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很震惊的。
“唐镜染,那个孩子……”
“不会有事的,我用了半身修为在他身上,谁要敢对他不利,雷击不停。”
唐镜染说的轻松,可谢必安却感觉后背森森发凉。
“你说什么?”谢必安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憋出的这几个字,“半身修为?”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唐镜染赶紧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
“你用了半身修为去封印你孩子,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是要被耗死在里面?”
“既来之则安之。”
“唐镜染,我发现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唐镜染不理会他,直接往前面飞,黑漆漆的一片,要找煤炭丸子还是有些费眼力劲儿的。
要不是在冥界待了百年之久,片刻就能废掉她。
在接近眼瞎的边缘,谢必安终于凭借着自己和范无咎之间特殊的关系,找到了那一缕藏在归墟角落黑黢黢的一团煤炭丸子。
也幸好动作快,要是再慢一点点就要被息壤吞噬掉了。
谢必安如获珍宝,将小丸子塞进了怀里,生怕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