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惊惧地后退一步。
林小风神情冷峻,厉声道:“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多说废话,否则我立即上书弹劾你!”
“一个医治公主十年仍束手无策的庸医,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面对如此强势的林小风,郭太医在宫中从未遇见过,不禁吓得瑟瑟发抖:“公········公主患的是肺疾!”
“肺疾种类繁多,具体是哪一种?”
郭太医心生畏惧,怯生生答道:“你先放开我!这病颇为蹊跷,似痨非痨。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林小风听罢便松开了手,替郭太医整理好被弄得褶皱的衣领,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好好说话不行么?何必搞成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真是不懂礼数。”
此时,李德贤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焦躁:“你们在吵些什么!”
“老林,问清楚了吗?”李德贤的语气交织着期盼与忧心忡忡。
林小风斜睨了一眼郭太医,回应道:“还未彻底问清。”
郭太医见太子驾到,顿时惶恐不安地解释起来:“殿下,公主所患此病极为罕见。我先前判断是由肝火虚弱引起,虽经药物调理略有好转········”
“然而今日公主病情骤然加剧,明显之前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均有误判之处,需重新审视并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李德贤闻此言,登时面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厉声喝道:“郭某人呐,十年光景,你给涵淼公主换过的药方能堆成一座山了吧!你这个误人性命的庸医,今日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只见李德贤双拳紧握,青筋暴突,瞬间挥舞起来,直奔那郭太医而去,仿佛要把满腔愤怒化作实实在在的拳力。
郭太医见状,哪敢硬接,吓得脸色煞白,慌不迭地抱头鼠窜,躲过一劫。
林小风眼疾手快,恰似一道疾风闪电,及时挡在李德贤身前,一边竭力稳住他冲动的身形,一边口中劝解道:“冷静!冷静!容我再细查一番。”
林小风身为太子之师,深知此刻若让李德贤失控,在这皇宫之内演变成一场医患冲突,可绝非小事。
李德贤被林小风拦下,虽心中愤懑未消,却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杀意,愤恨交加地收回了拳头,嘴里仍啐骂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林小风瞥向那狼狈不堪的郭太医,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心忖:“这郭太医用尽千百药方,涵淼公主至今尚存人世,恐怕并非寻常庸医可比,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随后他缓步踱至公主床榻边,仔细审视着公主的症状——除了高热不退和阵阵剧烈的咳嗽外,并无其他明显异常。
郭太医诊断为肺部疾病,林小风听罢暗自揣测,病症或许类似民间所说的肺炎,但他毕竟不是医学科班出身,难以确诊。
他转向李德贤,无奈而恳切地说:“殿下,我看咱们暂且回避一下,以免扰了公主静养。”
李德贤脸色阴郁地点点头,与林小风并肩走出殿门,重重地倚在一根朱红大柱上,神情颓丧。
他低垂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老林,涵淼她是我最亲近的胞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相差一个月,她体质素来虚弱,常受病痛折磨。今儿看到她这般痛苦模样,我这心里像是被尖刀凌迟一般,真想即刻将那草菅人命的庸医治于死地!”
林小风在一旁默默听着,心底亦泛起波澜,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
李德贤接着又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绝望:“我原本寄望于你足智多谋,能寻得出救治涵淼的办法,可如今看来········唉,若是涵淼真的撒手人寰,我该当如何承受这份失去至亲的痛楚呢?”
时间仿佛凝固般过去许久,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这时,李德贤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小风,说出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老林,你娶妻了没有?”
“?????”
林小风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愕然,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心中嘀咕:“这话题跳跃性也忒大了点儿吧,怎么说到娶妻上了?”
李德贤却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提议:“我想起来,民间有种冲喜的说法,不如就把涵淼许配给你,试图以此冲散她的病气。”
“现在也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换成别的男子,即便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决计不会同意。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涵淼?”
太子此举,究竟是对我施以恩泽还是实施报复,竟将那位命悬一线的公主许配于我?
林小风苦涩地扯动嘴角,如同自喉咙深处挤压出一句饱含讥诮与哀伤的话语:“殿下此举,莫非真相信民间冲喜之说能扭转乾坤,救人于濒死之际?倘若此说可行,世上又怎会出现烽火连天、战乱频仍的惨剧呢?”
李德贤听到这话,心绪犹如紧绷至极限的琴弦猝然断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霍地起身,狂怒之下,双手似铁钳般牢牢箍住林小风的双臂,咆哮道